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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曼乔似乎是过的有些拘谨，不合身的西装被西装照射，褶皱愈加明晰，他擦了擦手，伸出手，看着眼角有些泪痕的福丽娜，露出温暖的微笑。
“啊，我们来谈生意，不然也不会来这么高档的地方。你过得好吗？”他摸了摸后脑勺，抱以不好意思的微笑。
福丽娜直起身子，擦了擦眼泪，笑起来：“挺好的。”
家里的事情不能和外人说道，大部分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从来不会真的去帮忙或者体谅一个人，多是茶余饭后，深长脖子去探讨家长里短，过得好，别人会记恨你，过得不好，别人会看不起你，因此，大家都把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祥林嫂说多了自己的苦痛，别人也只是当做看乐子的心态，甚至还会主动的让祥林嫂跟表演话剧似得，一遍遍重复她的苦难，将别人的苦难当乐子看。
福丽娜显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况且眼前的男人，多久没有见过，情谊都会随着时间淡去，有时候短暂的仅仅是一个晚上，或者是一个事故。
“啊，可是，我刚才看你哭了。不要紧吧？遇到什么事情，看我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虽然说我可能条件不是很宽裕，但是只要你开口了，我肯定尽力，万儿八千的还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瞧得上。”李曼乔说道。
福丽娜说道：“真不用，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碰上老朋友居然还能对我这么好。”
李曼乔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害，真没帮上什么帮，加个微信呗？”
滴——
扫描二维码的声音。
“迟到的布朗熊？这是和女朋友用的情侣头像和名字吗？”福丽娜看着偷笑，噗嗤笑出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用着卡通头像，有种违和的可爱感。
“啊，我没女朋友，还在打光棍，本来以为打拼打拼事业，等有些起色之后再成家，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事业也没什么起色，也没有女孩看得上我。”
李曼乔老实巴交的坐在椅子上，昏黄的灯光，脸颊隐隐约约有些发烫。
福丽娜笑起来：“没事，你这样的好人，一定有人喜欢你的，只是需要时间而已，吃饭了吗？”
“嗯，吃了！”
电话打过来，福丽娜示意抱歉，起身出去接了电话。
李曼乔看着透明玻璃外边打电话的福丽娜，用手轻轻摸索着她的背影。福丽娜背着身子，满脸微笑的表情瞬间阴鸷，在听完电话里人的交代后，挂上电话，轻轻呼出一口气，换上轻松的表情，而李曼乔看到她转过身的动作时，像过电般一激灵，连忙将方才还覆在窗户上的手收了回去。
“我。。。”
“我。。。”
二人异口同声说道。
李曼乔伸出胳膊，示意请。
福丽娜说道：“我有些事，先走了。有时间再聚。”
李曼乔看着收拾纸巾、手机的福丽娜，轻轻点头：“嗯，好的。”
福丽娜出了餐厅，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李曼乔没有跟上来之后，火急火燎地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走了，急忙赶到停车场，将皮包往副驾驶一扔，踩上油门就冲着手机里的地址往外开。
导航上的绿点，闪烁着，目的地赫然是天上人间。
熄了火，福丽娜带着墨镜，就在马路对面的沙县小吃附近停着车，本身晚上就黑，再加上特意贴的防窥膜，以及墨镜，很难认出白色保时捷里的女人就是她，她拿出望远镜，像毒蛇一般死死地盯着花花绿绿霓虹灯闪耀的门口。
终于，在望远镜筒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身边搂着千娇百媚的女人，羞答答往他的怀里钻。
福丽娜轻轻地哼了一句，却突出一句摸不相关的话语：“大冬天穿那么少，也不怕冻着。”
她走进沙县小吃，点了一份炒粉，找到无人的角落里，将一次性筷子掰开，一口一口慢慢嚼着，没有人注意到女人一滴滴的泪水混在炒粉里，也没有人在乎她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态去吃完的那份炒粉。
后来，她就和李曼乔搞到了一起。
她觉得报复一个男人的方式就是以相同的方式对待他，但是只要有了报复这个想法，不论有着怎样的结果，这场游戏，她都是输家。
总是身边躺着人，她的内心仍旧是空洞洞的，像是被人挖去一样，黑黢黢的大口子。
福丽娜又去看了话剧，这次是《暗杀》的话剧，埋在地底下的那头羊，让她的心里有了一丝波澜，樱桃木的舞台，朱红色幕布像是被刚刚流出的鲜血染红的。
坐在她旁边的男人，带着低沿的帽子，压住了他的半张脸，他翘起二郎腿，欣赏着舞台上的刀捅进腹部的一幕，在不合时宜的地方，鼓起掌来，在场部分观众都像他投以奇异的目光。
他低头凑过来，对着福丽娜说：“你是不是也有一个这样的人在？我可以帮你。”
说着他冰冷的手握住福丽娜踹在大腿上的手，那双手冷的没有温度，似乎不像是活人的手。福丽娜在休息的时候，去了女厕，手里赫然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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