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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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暮洋搜集到的证据足足有几个g，顾司宴大致浏览了一番，赌博网站注册记录，银行卡流水，甚至还有一小段录音。

半决赛时，庄家要求的比分是4：3，kg胜，于是peace的水平便在离谱和不那么离谱之间反复横跳。

如果把精准控分的演技用在正道上，他们早该三连冠了。

背后取证的事不光彩，不方便留下太多文字记录，顾司宴拨去一通电话，赞美道：“别搞投资了，去干刑侦吧。”

秦暮洋已经差不多习惯了小朋友夹枪带棒的说话风格，大度地问：“还满意吗？满意的话，我就转发给邵东。”

“不必。”顾司宴说，“直接提交给联盟。”

秦暮洋讶然：“真的一点机会都不给？”

凭他们手上的假赛证据，足以剥夺peace的职业选手资格，永久禁赛。

秦暮洋没想到这小子冷酷到这个地步，一张嘴就把人送上绝路：“你可以继续往下看，其实万宁也没赚到多少钱。”

“夏季赛总决赛那一把，庄家与他约定了4：2，kg赢。连他自己都买了kg赢，结果……”

顾司宴打断他：“活该。”

他的瞳色比一般人浅，虹膜映着屏幕上花色斑斓的图文，透出一种无机质的光泽：“不尊重游戏的人，游戏也不会尊重他。”

秦暮洋开玩笑说：“真狠啊，小司宴。如果不是相信你的人品，我都怀疑你是故意输的。”

这话有点揭伤疤的意思，秦暮洋已经做好了挨怼的准备，不料顾司宴却一反常态的平静：“输给tmc，心服口服。”

秦暮洋正想感慨一句孩子长大了，微信叮咚一声，顾司宴甩过来一个文档。

顾司宴悠悠地说：“tmc教练的简历，秦总这么擅长干刑侦，再帮我挖个墙角？”

秦暮洋不由牵了牵嘴角。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夜色已深，水杉资本的大楼依然灯火通明。从二十一层的落地窗向外眺望，高架上的车流与浦江水一样奔涌不息。

屏幕前的秦暮洋眸色晦暗，握紧鼠标的手指不由蜷曲。

教练的名字极富古典气质，叫作楚琼林。

一寸照上的人也堪称古典美人，长发披肩，薄唇微扬，水光潋滟的双眼含着浅浅的笑意。

个人履历的第一行，写着srg战队青训生，辅助选手，s37夏季赛亚军。其后却是一片空白，七年间没有任何参赛或获奖记录。再复出时，已是tmc冠军教练。

电话那头，顾司宴问他：“楚教练居然是srg的元老，和秦总同期的辅助。既然是老队友，不如秦总去人脉一下？”

“抱歉，做不到。”秦暮洋摘下银框眼镜，直视一寸照上那双柔和的眉眼，无奈地笑了笑，“我们有仇。”

顾司宴显然不信他的说辞，哂道：“杀父之仇？”

秦暮洋：“差不多吧。”

顾司宴：“？”

秦暮洋摆出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两人的关系没好到可以刨根问底的程度，顾司宴只好作罢：“楚教练是难得一见的天才，我会另想办法。”

“他确实是。”秦暮洋特地补充了一句，“如果想挖他墙角，千万别告诉他墙里有我。”

===

七天后，联盟爆出了休赛期的第一桩大新闻。

“王者荣耀职业赛事纪律管理团队近日接到举报，kg电子竞技俱乐部的万宁选手（id：kg.

peace）涉嫌不正当竞技行为，现就相关证据开启调查程序。为秉持公平、公正的比赛原则，裁决结果公布前，联盟决定暂时取消万宁选手的参赛资格。”

短短十五分钟内，官方微博公告的转发量已超过十万，楼内上万条评论吵得不可开交。

【说是还在调查，但官方都出来挂人了，peace应该凉透了吧。】

【不但菜还演，太恶心人了。】

细节党翻出半决赛时的比赛录像，逐帧分析，得出结论：【难怪当时siyan看peace的眼神像要杀人。】

【那倒不是，宴神看谁都像要杀人。】

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起哄说：【peace都假赛了，kg夏季赛的成绩是不是该全部取消？】

【楼上有病？没有peace早赢了，明明是tmc欠kg一个冠军！】

风波愈演愈烈，顾司宴都登录了一下万年潜水的微博，转发公告：“支持联盟决定。”

为了表明态度，他又转发了tmc获得夏季赛冠军的新闻，留言说：“恭喜tmc。”

顾司宴像个无情的转发机器人，光速出现又消失，留下闻讯而来的粉丝在原地郁闷打转。

【如果早就看出来peace假赛，为什么总决赛不换替补？】

【那时候说有用？你没看到小鹿被黑得多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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