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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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鸿不关心景淮的事。

他做过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将她扮作男装，送上科举试场。倒是今日，长生来传话说让少爷去慈生堂。

长生是个好小厮，被捡来也有几年。一直跟在老太爷身边也聪明伶俐的很。

不用两步就到了慈生堂，这次不似前时要侯在门外，她直直进去。

进去的时候，老太爷正在一个人摆着棋局，手上摸着黑子，犹豫着不知该往哪里下。

景淮老实拜了一下，喊了一声，“祖父。”

景鸿似是没有看见她，手上动作轻缓，揪着胡子冥思苦想好一会才将棋子落下。

没等老爷子回应，她已经起身，看了一眼落子的地方，她笑笑，“祖父下错了。”

“哦？”景鸿将子取回，语气不悦，问她，“你觉得应该在哪里落子？”

景淮但笑不语，既不说在哪下，也不阻止他将子取回，“祖父一个人下棋多无趣，不若孙儿陪你下一回？”

他一手将棋局打乱，将子分黑白，分好之后才说，“不用，我这个老头子一个人下还挺有趣，不用你陪。我今天找你来不是下棋的，而是有要事找你。”

拱了拱手，她恭敬说，“祖父请明言。”

景鸿拇指拿了一枚白子，在手中摩挲，“听说你将外面的那个女人接回府了？”

什么叫她在外面养的女人？她有那个本事吗？

没时间腹语，她只接了一句，“是。”

景鸿接着道，“这倒没什么，只是你不要忘记自己身份，不要与那等女子过多接触。只是，你同赵太师家的小姐有婚约，这是你怎么看？”

他要不提，景淮还真是忘了这茬。她十二岁那年，景鸿为了掩饰她的身份，同当时来府里玩耍的赵太师的孙女赵蓁蓁定了婚约，那时赵蓁蓁才八岁。现在想来，赵蓁蓁也该是个大姑娘了。

这赵蓁蓁是个大姑娘，那她就不是啦？她能怎么看？她也很绝望啊！

景淮抿嘴不动，“祖父，赵小姐的婚约在这，虽然朝皎进了府，如果赵太师和赵大人不介意，她也是会进府的。只是，朝皎是我的人，有些事情又不能让赵小姐知道，想必会冷落些。”

“嗯。赵太师如今是太傅，教着宫里的几位小皇子，在我朝文人中间地位很高，你和赵家小姐成婚以后于仕途上多有益处，赵家小姐思慕于你，你是怎么样都要将这件事情处理好的。”

景淮应声，“聆听祖父教诲。”

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搞得像她真的是男子一样。她真想一棒子打醒这么个装糊涂的老家伙。

“哦，对，还有前几日冯建的事。这件事曹惠立了功，虽说这种案子应该呈御史台，但朝南路的百姓只能呈到大理寺由曹惠呈了上去，你跟着他也算是立了功。”景鸿若有所思，又道，“卫王的这么个左膀右臂总算是除了。”

“是啊，冯建这次不是凌迟也是流放，总逃不过去，祖父为何提到这件事？”

“眼下冯建已除，卫王示弱，手里能用的人不多，定会想方设法笼络朝廷栋梁，你是这一辈世家子之首，首当其冲。他向你抛出橄榄枝的时候莫要急着拒绝，留在卫王身边，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再者，马上又要开始中正定品，冯建下去了，朝南路巡按司马的位子总不能美人，陛下定会让人顶上去，只是这个顶上去的人……”

景鸿虽年纪大了，但年老见识多，年轻时博览群书，才华横溢，看起局势来也看的清楚，景淮也很是佩服。她将手藏在袖子中，接着他的话说道，“是曹大人。”

“才刚刚把卫王的人手扒下来，陛下不可能安排缙王或者又一个卫王的人填上去，只可能是一个忠君之臣，现在朝中分成三派，一是缙王萧桓党，二是卫王萧昱党，三是保皇派。只是二王党羽皆是能干务实之辈，而那些所谓保皇派，不过是是些言官，奏折上口诛笔伐却每一个人能胜任这个位置，除了祖父您一手带出来的曹大人。”

景淮声线清爽，不似景致嘤咛如莺啼好听，却像夏天晚间的清风拂过，一句一声，清晰的很。

听她这么一说，景鸿才抬头看向她的脸，什么时候他景家的景淮也长成这样了？跟年轻时候的许南思多像！

景鸿淡淡笑了笑。“继续说。”

“这朝南路巡按司马的职位肯定是曹大人顶上，只是这大理寺卿……想必是许谦大人顶上来了。许大人在御史台多年，为人诚恳努力，低调做人，想必陛下也看在眼里，此时也应会提拔，只是，之后，御史台的位置……”

景鸿看向她的眼睛，探究好久，道，“这许谦留在御史台的位置陛下肯定会让你挪过去。”

“祖父如何这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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