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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悦容面色不虞的离开，江喆海一头雾水的进去。
皇帝盘腿坐塌上，捏了一块红枣糕吃，唇角微翘，显然愉悦的样子。
怎么姜贵人会生着气出去？
“江喆海。”皇帝喊他。
江喆海低垂脑袋过去：“奴在。”
“给业画家人送钱的小卒，杀了。”
“陛下，他们不是还有用处？”江喆海愕然，费尽心机找到并打通的人证，就这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现在没用了。”皇帝轻飘飘的言语，仿佛那两个不是人，只是无关紧要的尘埃，“小家伙要与这些人周旋，朕勉强慈悲，再留他们一段时间。”
短短几句话，让江喆海再度估量姜贵人的分量。
皇上决定的事情鲜少有改变的时候，曾经处理本不算大恶的陈王党羽，大杀四方，作为一直说得上话的皇后娘娘都不曾劝他改变主意。他虽不知姜贵人与陛下说了什么，但她的确影响到了皇上对陈王等人的处置进程。
如若没有变动，不出一月，皇上就要借庄妃、祝容华等人的行事对庄家发难，进而将陈王等人斩草除根。
现下……
***
“娘娘，姜贵人回去了。”莲香撩帘进门回禀。
庄妃点燃香柱，猩红燃在顶端，莲香过去揭开香炉的罩子，她弯腰将香置了进去。
庄妃嗅着淡淡梨香：“如何？”
“姜贵人应是被陛下训斥，出来时面色忧郁。”
庄妃直起身，“你瞧，本宫送的礼发挥效力了。”
姜贵人与陛下交集不多，郭昭容生子时顶撞陛下，又没有理由地收了她那么多礼。陛下让她去养心殿，只会因这两件事，姜贵人的情绪就是最好的佐证。
庄妃对自己的计策十分信任。
莲香笑着恭维：“娘娘英明。姜贵人还没开始承宠，便遭陛下厌恶，陛下便是日后想起她，也不见得还能东山再起。”
“特殊又如何？”庄妃冷笑，“小小一个贵人，不过如此。”
福宁殿。
白嫩纤细的手指浸入洒满花瓣的温水，祝容华认真清洗手掌每一处，春香候着，等她享受够了，呈上帕子，擦净水分。
“主儿，您怎么不像庄妃一样给姜贵人送礼？”春香从妆匣拿出一罐新的香膏，小片儿舀出一些，轻轻抹在主子手上，一点一点揉捏，把养分揉进去。
祝容华说：“有她送就行了，她一个足够姜贵人被陛下猜疑，我何必自损钱财？她要废财，那我坐等收利不是更好？”
及笄早能侍寝的妃嫔，已经过了几个月，陛下都没召幸，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庄妃愿意对付这样一个没有出息可言的小嫔妃，她坐台下看着即可。
***
是夜，殿中省的宦官呈了牌子过来，清一色的白玉牌雕了各宫主子的名，用朱笔勾勒，她们一生的指望都在这封玉牌上。
江喆海领了人进来：“陛下，今夜您看？”
郭昭容一事，陛下忙着要找到证据、证人，连着半月没有进过后宫。傍晚，容良媛遣人来，说肚子不舒服，想让陛下去瞧瞧，都被陛下拒了。
江喆海侍立在侧，做好陛下又要让人撤下去，宿在养心殿的准备。
谁知皇帝头也没抬，直言：“去瑶花阁。”
殿中省的宦官怔了一瞬，不知死活的跪下：“陛下，姜贵人的玉牌还没制好。”
皇帝批朱批的手顿住，眼帘掀起，冷意蔓延：“怎么？朕要去谁宫里，还要你们殿中省同意。”
“奴不敢。”宦官惊出冷汗，然皇帝还没发话，他不敢贸然退出去。
“行了，吩咐下去，早日把姜贵人的玉牌制好放上去。”殿中省的宦官名汪禄，与江喆海交好，见他是在为难，开口解围，“陛下今夜就去瑶花阁。”
***
容良媛方从湢室出来，湿着一头黑发，妆镜前坐下，让寻杏给她擦头。
寻杏低头说：“主儿，皇上的御驾出了养心殿，往仪元殿去了。”
“仪元殿？那里都空了，皇上去干什么？”容良媛一时只想起住在仪元殿的郭昭容，现在郭昭容已死，又没有新晋位的妃嫔住进去，那里是一座空屋。
难不成皇上突然念到郭昭容的好，要去那里睹物思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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