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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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工师掏出五文钱放在收钱的盆里，仔细观察了一下手上的香椿饼，终于忍不住咬了一口，随着这一口香椿饼的入嘴，鲁工师的眉毛挑了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又看手中的香椿饼，这味道居然这么好，怪不得围了这么多人。

“这些剩下的香椿饼，我全部都买了，给我包起来。”鲁工师指着摊上还剩下的香椿饼，说道。

“这，鲁工师，后面还有没买到的呢，全都卖给您，我怕他们也需要买呢。”顾宛央并没有马上应下来，只是看了一眼跟着鲁工师围过来的人群说道。

鲁工师听了顾宛央的话一愣，他确实没想到别人还要买，看来这姑娘对自己的香椿饼很有信心，不怕卖不掉。他刚想开口说话，旁边的人群就有人高喊：

“不需要，不需要。”

“对，都卖给鲁工师吧，他买那么多肯定是有道理的。”

“姑娘，你明天还来这里摆摊卖香椿饼不？我们明天来买。”

“是啊，我们明天买也是一样的。”

顾宛央没料到这么多人为鲁工师说话，古代百姓惧怕官员是很正常的，但这些为鲁工师说话的人，却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发自真心。

鲁工师转身对着众人说道：“诸位，今日是文庙修缮开工首日，故鲁某今路过这西市集，有此美味香椿饼，想带些与工匠们分享，多谢诸位谦让。”

“文庙今天就要开始修啦？”

“那可真是太好了，文庙确实该修了，前几日祭祀圣人的时候，有根柱子都倒了，差点砸到人。”

“对对，文庙不仅祭祀圣人，现在也是准备秋闱的学子们日夜苦读之所，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鲁工师，您可真是神速，这才几日，这都开始开工了。”

“鲁工师心系百姓，咱们县的工事进度一向很快，不像隔壁县，桥塌了修了半年都没修好，百姓要绕很多路才能过河。”

“是啊，还好咱们县有鲁工师。”

顾宛央听着百姓对鲁工师的夸赞，这才明白为何大家是真心爱戴鲁工师的。

“诸位过奖了，修筑工事本就是鲁某分内之事，在其位谋其职，负其责尽其事，这是应该的。”鲁工师听到众人的夸赞，笑眯眯地说道。

说话间，顾宛央已经将剩下的香椿饼包了起来，递给鲁工师，说道：“剩下的都在这里了，您拿好。”

鲁工师接过香椿饼，付了钱，在大家夸赞的话语中，慢慢踱着步子离开了顾宛央的小摊。

见香椿饼没的买了，有人便问顾宛央：“姑娘，你这个坛子里装的香椿酱，也是这香椿所做？”

“是的。”顾宛央点头答道。

“那这香椿酱怎么个吃法？”

“香椿酱用来拌面条或者下饭最为美味，也能作为调料烧菜用。”顾宛央说道。

“那你这怎么卖啊？”

“这满满一大勺五文钱，只是需要自己带碗或者罐来盛。”顾宛央说道，这里也没有简易的包装盒，只能跟那些卖酱菜的小摊一样，让买家自带容器来盛了。

“我回家拿罐子。”

“正好，我带了罐子想买酱菜的，来来来，给我来一大勺。”

“我也有罐子，我也要买。”

“姑娘，你在这里等一下啊，我家离得近，很快就来买。”

虽然大多数人没有带碗罐，但也有人带了的，顾宛央给带了罐子的人装了满满一大勺香椿酱，买到香椿酱的人闻着罐子里的香味，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小摊。

顾宛央没想到昨天做的一大罐香椿酱，没多久就被回家拿罐子的人都买走了，比她预计的要快多了。

“姑娘，你不应该告诉他们在哪里摘的香椿，用不了几天，你说的这个山上的香椿肯定就被摘完了。”旁边摊子的大娘见顾宛央收拾小摊准备回家，于是凑过来好心地说道。

顾宛央正在把罐子牌子还有小泥炉收入背篓中，听到大娘的话，抬起头笑着说道：“大娘，不打紧，这本就是山上的东西，不是我自家的，就算我不说，也会被人找着的，而且香椿的季节非常短，不让人摘了也浪费了。”

大娘有些意外地看着顾宛央，点着头说道：“你这姑娘看着年纪不大，活得倒是通透。”

“不过还是要谢谢大娘的提醒。”顾宛央直起身子，郑重地行了个礼说道。

“咳，这有啥好谢的，我是怕你年轻吃亏。”大娘被顾宛央谢的有些不好意思，胡乱摇着手说道。

“大娘跟我素不相识，却能出言提醒，值得这个谢字。”顾宛央笑着说完，双手将背篓一提，轻松上肩，这比来的时候轻多了。

“你这是要回家了吗？”大娘见顾宛央背起了背篓，问道。

“对，今天卖的很快，时辰还早，我回去再去山上摘些香椿，明天再来卖。”顾宛央看了看天，时间还早，本来是想卖完回家吃完午饭，下午再去摘的，没想到今天能这么早卖完。

“对，快回去吧。”大娘挥了挥手说道。

顾宛央跟大娘道了别，背着背篓出了西城门，摸着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她回家的脚步变得格外轻快。

回到家中，顾宛央把背篓的东西清出来后，又提了两个篮子，直接上了山。

大娘说的对，只怕过不了几天，这山上的香椿就不剩多少了。不过顾宛央也没有想一直卖香椿饼和香椿酱，毕竟这只是季节性的食物，靠着不用花钱的香椿可以先赚上第一笔钱，接下来就可以想想做别的东西了。

香椿多采点可以做成香椿酱，这东西可以储存的久，不怕坏，顾宛央在山上采着香椿芽，香椿树实在是太多了，她采了满满两篮子加一背篓，也还是看不出来少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