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喝酒划拳谈笑的人中有人发现了站在路口的三人,招呼着酒席上的其他人齐刷刷地转过脸。
他们的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眼神中透出冷暗幽光,令人见之生畏。
只可惜他们对面的三人都不是普通人,欧代玉脸上挂着笑容,带着时柒和赵子衿从小路下去,走到办婚宴的院子里。
“几位大哥好,我们姑侄三人来附近的寨子走亲戚,不小心走到你们这边来了,看你们在办酒席,不晓得可不可以一起蹭个饭,借住一下?”欧代玉想从包里掏出钱随个份子,忽然想起自己身上没带零钱,上世纪末随份子最多就几块钱,要是真拿出百来块钱,立马就露出马脚了。
酒席上面色阴沉的人忽然都露出了笑容来,他们站起身来,很热情地迎接时柒三人入座,也没有因为她们没有随份子就表露出不高兴。
“妹儿,从哪点来的?看你们穿得不大像附近的人?”
时柒三人被迎接着做到了最中心的那桌,放眼望去,酒席上都是中年及老年的男人,没有看到有女人上桌。
“我们就是南州那边的,跟这边不大一样,”欧代玉状似无意地问道:“咋个不见有婶娘来吃酒席呢?”
坐在她身旁的是一个叼着烟杆砸吧砸吧抽搭的老头,他敲了敲烟杆,满嘴烟味:“她们在厨房做菜,等下就来吃,妹儿你们先吃,我喊人重新端些菜上来。”
很快桌上的残羹冷炙就被端了下去,换上冒着热气的菜肴。这时候的人不是很富裕,桌上最丰盛的菜就是一碗炖鸡,还有一些炒腊肉腊肠,其他都是凉菜豆腐之类的。
单看上去还是很有食欲的,只是欧代玉望着那碗炖鸡没说话,据说李家寨的人就是被一碗有老鼠药的炖鸡害死的,不会就是眼前这碗吧?
“妹儿和两个小姑娘快吃啊,你们大老远来走亲戚,肯定都饿了。”老头露出一口黄牙,直勾勾地盯着她们。
周围的人也全都转脸盯着她们,似乎她们就是上桌的美味菜肴。
时柒则是展开笑脸,声音清脆地问:“爷爷,墙上贴了好多喜字,还挂着红灯笼,是你家有人结婚了吗?”她一脸天真,让人都不忍心拒绝。
老头脸上的冷意散了散,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是啊,我家儿子今天娶媳妇,你们是赶上好时候了,不然都做不了这么多好菜,赶紧吃吧,一下菜都该冷了。”
时柒就像没听到他的催促一样,拍着手好奇问道:“新娘子和新郎官呢,我要看新娘子。”
欧代玉也在一旁笑着说:“对了大伯,新娘子和新郎官咋个不出来敬酒呢?我们难得赶上这个婚宴,总要看看新郎新娘长哪样嘛。”
老头的脸色在时柒说出要看新娘子和新郎官的时候,就忽然冷了下来,一双死鱼眼紧紧地瞪着时柒,又转向欧代玉。
“爷爷,快把新娘子叫出来看看呀,一定很漂亮吧。”时柒没看到老头阴冷的眼神一样,依旧笑嘻嘻地要求看新娘子,就连怀里的十八也凑热闹地喵喵叫着。
老头盯着时柒看了很久,将手里的烟杆狠狠地敲在凳脚,咳嗽一声:“她现在跟我儿子在房间里呢,不好让他们出来,你们要看的话等明天吧。”
“不方便吗?”时柒随手挑着桌上的筷子玩,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是不方便,还是不能出来?”她抬头直视死鱼眼的老头,十八跟她同步地抬起小猫头紧盯着对面。
“唰”的一声,周围的人都站起身来了,将她们三人围在里面,颇有丧尸围城的错觉。
“小姑娘有时候不要太聪明比较好。”老头也站了起来,狠狠地盯着时柒三人。
欧代玉和赵子衿都戒备着,只有时柒还是一无所觉般用筷子挑桌上的菜玩,如同一个真正贪玩的小孩子一样。她一边挑一边说:“别那么生气,生气也没什么用,不是吗?”
老头的眼神越发阴冷,“你怎么知道?”语气非常恶劣。
“你一直在催我们吃饭,我想是要我们吃了你们准备的东西,你们才有动手的理由吧。”桌上的菜都被时柒挑了个遍,全都洒在桌面上,而那些村民们则是一个个的眼睛圆瞪,盯着她,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即使知道桌上的饭菜有问题,你以为你们就能够从李家寨逃出去?”老头再也不装了,露出凶狠的一面,“我们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有人来,终于可以摆脱这里,你们别想从这里离开。”
“你们在等人进来?”赵子衿和欧代玉眉头都皱了起来。
村民们没有说话,他们双眼空洞泛白,直勾勾地盯着中心的三人,慢慢地向她们包围过来,周围的环境在慢慢地变大,变模糊,给一种眩晕压迫感。
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令在场的人都产生了一丝恍惚感。
时柒手腕一翻,掌心聚起一团明亮的火焰,火焰将四周的温度都燃高了,随着火焰的飞出,周围的眩晕感刹那间消失,欧代玉和赵子衿两人也使出了各自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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