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九重天外·离魂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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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童指尖的戏票突然自燃，灰烬凝成七十二根牵丝金线，将断墙残垣织成《游园惊梦》的牡丹亭幻境。燕惊鸿的残魂附在海棠新芽上，见那女童褪去霓裳羽衣——锁骨处竟浮现红绡的追魂印！

"哥哥好生薄情。"女童轻点花蕊，露珠化作《离魂》的工尺谱，"当年你用凤翎金针刺我灵台时，可曾想过《惊梦》的代价？"她甩出水袖缠住梨花枪，袖口暗绣的《千忠戮》戏文突然泣血，凝成方孝孺的剜心刀。

虚空裂出青铜镜台，映出骇人真相：十五年前血夜，燕惊鸿亲手将金针刺入红绡眉心！老班主的铁手义肢从镜中伸出，捏碎海棠新芽："好徒儿，这《双钉记》的戏码，该收尾了。

牡丹亭柱突然化作盘龙锁链，将燕惊鸿捆成《碰碑》的杨继业跪姿。女童踩着《夜深沉》的鼓点起舞，足铃震响处，九重天外的青铜门楼轰然洞开。门缝中飘出燃烧的戏票，票根篆字重组为"九重天外·燕惊鸿主演"。"你才是夜天子备下的活戏柩！"铁面佛的残魂从门楼匾额渗出。他撕开胸膛，体内永乐帝的魂魄正啃噬建文帝的焦骨："《受禅台》上缺的，正是你这味药引

燕惊鸿的吞天戏腔突然变调。他额间金纹裂成《鱼肠剑》的刺杀图，银枪挑飞三根盘龙柱——柱内滚出的竟是云袖被炼成戏魂的残躯！红绡的虚影突然从枪尖渗出，脊椎锁链绞住女童脖颈："杜丽娘的还魂术，可救不了你这《离魂》的傀儡！"

女童突然撕开面皮，露出夜天子勾着永乐帝脸谱的真容。他指尖的牵丝金线化作《泗州城》的洪水，将燕惊鸿冲入青铜棺椁。棺内刻满《焚天诀》的符咒，每一笔都淌着云袖的心头血。

"好个《大劈棺》！"红绡的锁魂印突然离体，在虚空勾出《钟馗嫁妹》的傩舞阵图。燕惊鸿的九重瞳淌出血泪，他看见自己每一世都亲手剜出红绡的心脏——那些心脏正在棺底组成《长生殿》的戏台！

吞天戏腔震碎棺椁的刹那，女童的霓裳羽衣突然裹住建文帝玉玺。血凰纹沿着玺身游走，凝成《千忠戮》的绝命血书："诛尽九族，难诛忠魂。"夜天子的狐尾扫出《青石山》妖风，九尾末端的怨魂铃齐唱《骂殿》，将燕惊鸿钉在初代皇帝的青铜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