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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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白希说的那处聚灵之地，修整了小半日，仙人们的灵力便恢复了，至于根基，那可是不好恢复的。

那些邪修的活动范围主要在凡界的乌胥州，在仙界的六界通告放出后也没有停止活动，也不知是有恃无恐还是胆大妄为。有个仙人提出直接赶到乌胥州，将邪修一网打尽，被范无救用看死人的眼神冷冷地扫了一眼，吓得噤声了。

谢必安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说话的语气却很是平和，“邪修一向诡诈。这次更有魔族参与，未免他们有更大的阴谋，我认为还是谨慎行事，先摸清他们的底子为好。仙君觉得呢？”

他们可不是来除魔卫道的，而是来调查那幕后人的事情的。

庆元仙君想了想，觉得还是谢必安的提议比较合仙帝的心意，最好真能查出魔界的阴谋什么的，那自己这可是大功一件啊。想到这，他便笑着说：“无常阴帅提议的是。”

谢必安心中对庆元仙君的鄙意更甚了一些。人傻不是问题，白玖就傻得可爱，人傻还喜欢居功贪便宜的人就让人瞧不起了。仙人多是一心向道，也就是这种人，不一心修行，反而接下这种没什么历练用的差事，往自己身上敛功绩。

接下来讨论了一番，谢必安成功地诱着这群仙人同意了将调查一事全部交给无常来做，仙人则负责在外围警戒魔族人。仙人们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一是无常本就常往来凡界，不易引起注意；二是蹲点调查这种苦差事，有人抢着做自然再好不过。

商议好了，一行人便出发前往乌胥州。

此时的乌胥州民不聊生。邪修害人的事情没能被遮掩住，凡人担惊受怕，生怕邪修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和家人。有条件的早已经收拾家当逃难去了，没条件的只能留在家乡日夜祈求上苍开眼。那些被邪修荼毒的地方已经没了活人，有些地方的尸骨被收敛了起来，有些则是仍保持着邪修肆虐后的样子。被邪修抽取神魂的凡人，多数在生死簿上已被除了名，所以眼前这些尸骸的魄并没有散去，也没有散去的必要了，因为不会再有一个魂进入轮回，和它融为一体了。

一众无常看着面前的惨象，无悲无喜，他们担任勾魂散魄的工，早见惯了生死，对于生命的逝去，他们早就麻木了。但那些自诩来除魔卫道救苦救难的仙人可不是如此，他们将凡人尸骨收敛起来，还立了块碑。无常们冷眼看着这些仙人忙活，尸骸在他们眼中就是一具皮囊，实在不觉得有收拾好的必要。

无常的样子被那些仙人看到，立刻有个脑子发热的跳出来说：“真想不到担任凡人生死轮回重责的无常都是些铁石心肠！”

他当然不会指着无常的鼻子说，他是对身边的同伴说的，不过声音之大，让人想忽略都难。

“胡洛，闭嘴！”

庆元天君喝道。

“无妨。”

谢必安没有追究的意思。胡洛说这话不过是对他们的行为看不过去，实际并没有多少恶意，他还不至于那么小家子气。

他也不欲辩解，因为胡洛说得是事实。

无常本就是铁石心肠，天道也要求他们铁石心肠。不然，若总是对那些生离死别动容，又怎么能忍心勾走人的魂，又怎么担得起生死轮回的责任。天道不允许无常感情用事扰乱生死轮回，于是便消磨去无常的情。无常生前克亲友，同他们关系亲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于是他们那时便是冷情的；死后看惯生死，心又怎么热得起来。哪怕像白玖那种性格的，也不会对眼下这种场面有一丝动容。说什么无常受天道宠爱，不过是说得好听罢了。他们，是天道为了生死轮回而布下的棋子，一生无大灾大劫不过是天道替棋子铺好的路罢了。

“走吧。”

谢必安对身后的众无常说，与其在这里对着枯骨发善心，早些摸进邪修的老巢更能救苦救难，仙人愿意做表面功夫就让他们去做。

邪修据点的位置并不难找，以无常的修为潜入其中也不是难事。这些邪修只取神魂不取血肉，所以据点内并没有多少血腥味，但是充斥着强烈的怨念。在据点内逛了大半日，基本摸清了这些邪修平日里的为。

“若不是确定这些邪修都有魄，我简直要以为他们是鬼修而非人修了。只取神魂，对人修来说并不是好的修炼方法。”

谢必安的修为比那些邪修不知高出多少，此时在邪修身边毫无顾忌地同范无救说话，也不必担心被发现。

“也许他们本就是打算做鬼修的。”

范无救猜测到，“冥界的环境对于鬼修更有利，如果那个人对冥界动手，培养一批鬼修并不奇怪。现在这些邪修还有魄，也许是因为修为不够。”

“若真是如此，这样的邪修，凡界怕是不止一这一批。”

谢必安思考了一下，说：“你说冥界要是成立个专门除邪修的小队怎么样？”

“神界和仙界都不会同意的。”

范无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