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15章

救命啊——！

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好像没事。

咦。

关键时刻，缠绕在手腕上的bungee

gum迅速伸长铺开，像护腕一样牢牢包裹住整截手臂，靠着伸缩自如的爱的韧性挡下了这记咬合攻击。

“……”我惊魂未定地回过头，“……谢谢西索。”

“不客气～☆”

挂在我手臂上的是一颗硕大的猫头——姑且先把这只东西称为“猫”——脑袋有排球那么大，眼睛幽幽闪着绿光，因为牙齿被西索的念黏住了动弹不得，导致藏在黑暗里的身体都被硬生生地拖出来，露出了后面豹纹毛皮的修长身体，以及一根柔软蓬松的……大尾巴？

等等。

猫科的身体脑袋，和犬科的狐狸尾巴？

达咩！全然达咩！我虽然是“犬科也不是不行”的不坚定猫派，但这种拼接的“猫+猫+狗”完全不在我的萌点范围内！反而像扔歪了掉在垃圾桶外面的纸团一样令人超级不爽！

“是没见过的猛兽呢……”小杰凑了上来，这孩子对野生动物有种天生的亲和力，强烈得异乎寻常且不讲道理，几分钟后“猫&猫&狗”就对他放下了戒心，啪嗒啪嗒地摇起尾巴还从喉咙里发出“嘤呜嘤呜”的撒娇声。

“这孩子好像很不习惯接触人类，非常紧张。”

小杰安抚着猫猫狗，顺便检查了一下它的身体。我配合着蹲下，将这只缩着爪子瑟瑟发抖的怪东西放回地面——爪子是猫科的肉垫，勉为其难给它加1分吧。

“后腿上有旧伤，像捕兽陷阱留下的痕迹。可能是因为这个才更加讨厌人类……真可怜。”他试着抚摸猫猫狗的脊背，但很快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缩回手——荧光腕带靠近毛皮，照亮了闪着光泽的美丽毛发，也让人注意到了其中闪闪发光的针型尖刺。

这是什么？？鱼刺？！哺乳类跨过两栖类直接添加鱼类特征吗？

扣100分！！

“应该是自我保护的一种。”

小杰试着抚摸它的肚子，虽然亲近但依然在害怕的猫猫狗果然警惕警惕地绷紧了肌肉，隐藏在柔软皮毛中的硬刺一根根张开，遍布全身的样子像极了一颗豹纹仙人掌。

……更丑了。

这该不会就是猎人a最初参与的那场行动中想要抓获的珍兽吧？我突然反应过来，报告里并没有提及那场行动的成败，也没说珍兽到底有没有被捕获——很可能是失败了，从这只猫猫狗的现状可以推测，当时应该是中了陷阱但成功逃脱，结果误打误撞也跑入了屏障，时间上应该在猎人a离开遗迹之后。

那时候的捕捉行动定在夜间，因为发现珍兽的猎户从蛛丝马迹中判断其夜视能力不佳——这点倒是和寻常猫猫完全相反——由此可见它闯入屏障后基本就是只盲兽，想必吃了很大的苦头。

不过小杰摸完它的肚子却说肋骨不是很明显——以判断猫狗体型的方法来说，不像是长期挨饿的样子。

也是，如果食物不足或是活动困难，几周之后就饿死了，不会坚持到现在。

“它对光源和食物的气味非常敏感。”

确定它放弃攻击的意图后，西索解除了念，猫猫狗仍是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我的手臂，像在对待一根香喷喷的小羊排。不过它识相地没有下嘴，转而被奇犽手上的另一只夜光手环吸引了注意力。

“也就是说，它成功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虽然生活苦闷但远离人类反而安全，不光活了下来还把遗迹当成了栖息地？”我推测。

“咦，那里现在是你的家？”小杰问，“那你能带我们进去吗？”

猫猫狗站起来，“呜呜”叫着回应了他。

“……？”

“它说可以！那我们继续前进吧！”

“……”等等，他做了什么？

“唔，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之就是真诚地和它沟通？”

“……”这种事情是靠真心就可以的吗？！

-

我设想过很多种可能在遗迹中遭遇的危险：机关、迷宫、暗器、陷阱，甚至是念能力考验之类的没什么道理的设定。万万没想到最后会在小杰和猫猫狗不可思议的无障碍沟通下，被一只素未谋面的珍兽带着无伤通关。

也不算是完全无伤。

诸位，养过猫吗？闻过没被除味猫砂好好掩埋的猫屎味道吗？猜猜这只猫猫狗过去几年里都把粪便拉在哪？

……

我一只手把玩观察着手中的灰色球体，另一只手跟随着前方传来的牵引力慢慢带动身体往前走——依旧是西索，不过回去的路上换成了他在前面。在黑暗里完全放弃视野任由西索带着走，听上去像是某种不知死活的信任游戏，但无所谓了，手上的东西已经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

球体上沾染的猫屎恶臭在离开遗迹十分钟后终于挥散完毕，看上去和闻起来都像是一块普通石头了，只不过圆得非常人工、非常不自然。以及重量轻飘飘的，像是空心，里面可能还藏着什么东西。

这就是从“真理遗迹”中带出的全部成果，一枚小小的人造球体。

遗迹内部刻满了闪烁着荧光的文字，既能阅读又提供了照明，怪不得猫猫狗会选择在里面住下；中心最高处只有一座祭坛，除了堆积着猫屎的房间没有检查，其他应当没有遗漏。

来之前我一直在思考：建筑是死物，“古代力量”也只能理解成一种残留的、供给运转的能量——所谓的“真理遗迹”究竟要怎么给出“万事万物的答案”？成〇历险记里有一本言出法随的岁月史书，阿〇丁里有可以沟通的全知全能的灯神妖精……单凭这颗小球，要怎么在我无处提交问题的前提下，给出我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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