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应声回头。
李若琳见他眉头紧锁,估计他已经回过味来意识到不妥,赶忙乘胜追击:“谢渺虽无权势,到底是今岁新科探花,连他都不敢光明正大在行军路上劫囚,你一介白衣无官无职又是如何做到的?”
她一边说一边瞧着对方细微的表情变化,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推断颇有道理,从前被自己忽视了的蛛丝马迹都在这一刻连了起来,拼凑成一个完整的事实:“你既说那把火不是天时地利,那便是人为。这队差役里一定有人与你们里应外合,这才能掐准了时辰带所有人逃出生天。”
“我猜……是那姓王的差役吧。”之前她也疑心过,那出手相帮的姑娘究竟是几时谋划的这一切,却从未细思。现在想来,多半不是那姑娘的主意。一定是谢渺拿不住她是求死还是想活,这才不敢叫那姓王的差役直接来找她,反而去寻了别的想求生的姑娘。那姑娘心思活络无比,更是有套见风使舵的好本事,这些事唯有她来做才不叫人生疑。
起火那日,所有姑娘都被关在另外一个屋子里,绝无可能放火。那就只能是同行差役所为。而这些人中,唯有那姓王的差役并不热衷于占便宜看热闹,甚至一路过来还对她颇为照拂。见对方闭口不言,李若琳知道是自己说准了,忍不住感慨道:“能将手伸到这里,公子果然好本事。”
“你想说什么?”对方安安静静地听完,竟然也不像生气的样子,反而耐心下来温和无比地问李若琳:“纵使你知道了这些,又能怎么样?你、我、谢公子,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难道姑娘还想借此要挟我不成?”
“我现在这个样子,能要挟得了谁?”听见他那句一条船上的人之后李若琳越发放心,很轻松地同对方道:“我不过是随便猜猜,公子也不过随便听听,就当是你我闲聊打发时光了。”
“但、说、无、妨。”
李若琳见他咬牙切齿,微觉好笑。她声音柔和,说话也不紧不慢,偏偏语出惊人:“李家一案是陛下亲审,纵使我不是罪魁却也难逃其咎。其他人一死了之已经让京中不少人深感遗憾了,又怎么肯轻易放过我这个还活着的人?此刻想要伸手将我捞出,想必是难上加难。公子背后若没有靠山,想必不会如此行事。”
“只是艰难而已,不是不能。”对方像是缓过来了几分,已经恢复成了方才那般气定神闲的样子。
李若琳却不理会:“不错。这事儿只是难做,不是不能做。但要看此事是来做?”
“这世上能做到的,只有背靠天家那三家。”想到自己,李若琳忍着难过改了口:“现在应该是两家了。李家散了个干净,所剩之人人人自危,想必顾不上我;吕家深恨我家,寿康宫里那位想必也没有这个善心放我一马。“
“唯有方家,若有利可图,不是不能一试。”她忍不住图穷匕见:“纯妃娘娘母家姓方,闺名雅娴,想必和方公子的方,是同一个方吧。”
她见人欲张口反驳,知道自己一旦给了对方开口的机会,对方便会有千句万句搪塞她,她便再不能占上风,赶忙一气儿说完:“纯妃娘娘这些年不显山不露水,面上看着从未参与寿康、寿安二宫之争,却能在皇后与贵妃之间左右逢源,还能将一双儿女抚养长大,想来是有些手段的。只要她肯费心打点,公子将我捞出之后,再假托那场大火宣称我已经葬身火海,便可将罪名都推到那几个差役身上,再有那姓王的差役在一旁作证,想必也能够瞒天过海。公子你说是与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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