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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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到这里，楚留香手里的火折子突然熄灭。火折子是英万里吹熄的，就在这同一刹那间，楚留香已一个箭步窜到门口。他出手如电，已扣住了这人的腕脉，但楚留香的手指接触到的是柔软光滑的皮肤，鼻子里嗅到的是温馨而甜美的香气。

他开口问道：“是金姑娘么？”

对方的手颤抖了一下，娇笑道：“你拉住我的手干什么？你不怕小胡吃醋？”

楚留香和胡铁花几乎在同时叫了出来：“高亚男，是你！”

顾非烟点亮了火折子，高亚男的脸色苍白，头发凌乱，衣襟上带着血渍，嘴唇也被打破了一块，谁都看得出她一定已吃了不少苦头。胡铁花冲了过去，失声道：“你怎么也来了？”

高亚男笑道：“知道你们在这里，我怎么会不来？”

顾非烟皱眉问道：“华姑娘呢？”

高亚男忽然冷笑了一声，道：“她怎么会到这里来。”

顾非烟道：“你怀疑她是内奸？”

高亚男的眼泪已被怒火烧干，恨恨道：“不是怀疑。出卖我们的人就是她！将‘清风十三式’的秘本盗出来的人就是她！师父想必早就在怀疑她了，所以这次才故意将她带出来，想不到……想不到……”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放声痛哭起来。顾非烟问道：“你可有什么证据？”

高亚男叹道：“你们难道忘了她姓华？”

胡铁花道：“姓华又怎样？难道……”说到这里，他忽然叫了起来道：“她莫非是昔年‘辣手仙子’华飞凤的后人？”

顾非烟看了一眼楚留香，对方回望了她一眼。她已经明白了，他们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这三个女孩子的任何一个会服从于残忍的蝙蝠公子。而顾非烟始终觉得，这其中还有这什么隐情，华真真或许有许多的秘密，但这秘密未必全是恶意。

楚留香时常维护一个女孩子，但有些维护华真真的话，并不适合从他口中说出，因为那会伤害另外一个女孩子。于是顾非烟缓缓地开口道：“世上的许多事情，即便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也未必是真。比如一个人身中匕首倒在了地上，你要不要救他？之后你拔出了匕首，但那人却死了，他的尸体旁边还有血字写着你的名字，这时候冲出来一堆人都认定你是凶手。你岂非常冤枉？”

她这话说得异常委婉，但几乎就是在指责高亚男偏听偏信。高亚男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胡铁花反驳道：“你说得不错，但你又没亲眼看见，亲耳所闻。她却亲眼看见了，你怎么知道，她说得不是真的？”

顾非烟立刻闭上嘴，看来无论是高亚男还是金灵芝，胡铁花都不愿意放手。楚留香苦笑了一声，这就是很多时候，他不愿意去说的原因，因为说了也没什么用处。英万里迟疑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迟疑着，不敢说出来，也不敢向他们那边瞧一眼。

但就在这时，突听一人冷冷道：“你们都很聪明，只可惜无论如何都已活不长了。”

顾非烟开口打断他道：“你是想养蛊么？”

她得尽力拖延时间，从对方口中套话。蝙蝠公子轻笑道：“养蛊？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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