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往事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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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沈玥哭到累了，才发现许亦宸还站在原来的位置上，就那样紧紧地抱着自己。

沈玥伸手圈住他的腰，把脸埋在温暖的怀中，才轻轻地道：“为什么不问我？”

“你若想让我知道，你会自己说出来，不用问，不必说。”许亦宸大手揉着她的发，敛下眼眉淡淡道。

沈玥听完他的话，抬头看着许亦宸的俊脸，然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许亦宸，我想告诉你所有的事情，你准备好了吗？”

“嗯。”许亦宸看着她哭得泛红的眼睛，声音喑哑，像在心疼。

“来，我们坐着慢慢说。”沈玥退出他的怀抱，拉着他走到沙发边上，拍着柔软的沙发轻轻地说。

沙发凹陷，许亦宸便坐了下来。

“这件事还要从我的大二说起，”沈玥眼睛盯着透明的茶桌，连声音都突然间变得遥远得难以触碰。

“大二那年，我认识了康城，也就是林静的表哥。你也知道，康城最后死于自杀。那一年虽然你已经大四，但关于我的事吵得沸沸扬扬，相信你应该也了解了不少。”沈玥声音有些嗫嚅，不知是不是哭过的缘故。

“我被诬陷的事情，相信你后来也知道了。但是，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我根本不会那么讨厌林静，即使她再怎么污蔑我，我也不会这么多年了仍旧不肯原谅。因为，我被诬陷时，发生了一些事情。在我看来，发生了那种事，全部都得怪林静，如果她没有诬陷我，我就不会遇到那样的事情。我知道这样可能有些荒谬，但是我真的没办法原谅。”沈玥说着话，双手却越握越紧，眼里的泪水还在眼眶里打着转。

他突然间觉得胸口一疼，将她抱进怀里，缓缓道：“不要这样勉强自己说出来，我不想知道了，你也不用继续说了，好不好？”

“不行，我今天就要告诉你，以后我会越来越不敢说出来的。”沈玥摇了摇头，拽着他的衬衫语气坚定。

“被诬陷那段时间，我一直都不在学校呆着，我跑去了一个村落的小旅馆了。我现在都记得那家小旅馆的模样，不知道现在它还在不在。在小旅馆里，我学会了抽烟喝酒，而且上瘾了。我后来也经常抽烟，但是发现它们明明是同一种型号的烟，我却特别独爱从小旅馆带回来的那两盒烟。而且，只要一天不吸烟，我的心就慌张。或许我心里早已明白，那所谓的独特的烟含有海洛因。于我而言，那时候一切都不重要，只要可以逃开这冷酷的现实，我什么都肯，虽然那个老翁卖的烟含有海洛因，但它至少可以减轻一下痛苦。”沈玥看着许亦宸好看的眉眼变得冰冷，心中有些责怪自己，但她不想再瞒着这段往事。

她想告诉他一切，所以还是要说出来。

“在那个村子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一个混混看上了眼，我多次拒绝，心中惴惴不安，不想却惹怒了他。那日，我吸了烟，觉得头脑昏昏沉沉。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我的房间的，隐隐约约之中，我感觉到，他把我抱进隔壁的宾馆，当时房间里还有其他的混混……他们叽叽喳喳，我却迷离恍惚地听不清他们说的每一句话，也看不清他们的脸。后来，我醒来的时候，身上全是血，有个人在发了疯地朝我身旁的混混捅刀子……“沈玥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许亦宸堵住了唇。

他的唇刚吻下来的时候，有些发狠，一下子就夺去她的全部呼吸。沈玥不想躲着他的吻，浅浅地回应着。

她怎么可能没发觉？她说到那个社会青年的时候，许亦宸扶着她腰肢的大手就加重了力道。她本可以隐瞒的，可她却不想骗他，她想把心剖开，让他看得清清楚楚，哪怕自己伤痕累累。

许亦宸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此时此刻，他的胸腔全是对眼前这个女人的心疼。这一次，他不再闭着眼，就那样看着眼前轻颤的睫毛，感受着她用力抓着自己的衬衣，转而才缓缓地移开她的唇，吻着她脸上的泪水。想着，她的回忆比这泪水还要苦涩一千倍一万倍，他就觉得心痛。

这一辈子，他不打算放手。

许亦宸的每一个触碰都显得小心翼翼，像怕打碎了瓷娃娃那样。

两人相顾无言，就那样看着对方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