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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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飞望着床铺上睡眼惺忪的付远，不知是他眼睛长得大，还是别的什么缘故。付远即使是半睁着眼，也给他一种很有神的错觉。

射进来的那缕阳光刚好打在他的一截眉毛上，从秦飞的角度看付远的眉毛，散发着圣光又根根分明。

文化程度不高的秦飞，脑中立刻联想到了一个成语：剑眉星目。

此刻，付远看起来姿态慵懒，整个人十分放松地躺在他的床上。以至于秦飞明明是在自己床上，却在付远那句“你醒啦”的问话中，产生了一种“他才是睡错床的那个人”的错觉。

然而，此时场面太过混乱，秦飞还在被宿醉鞭笞的小脑瓜，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假装镇定地冲着付远小声“嗯”了一声。

紧接着，他便看到付远微微勾起嘴角，挑眉看向他说：“清醒了的话，是不是可以把你放在我肚子上的手拿开了？”

秦飞闻言，才猛地惊觉刚才被窝里右手的触觉是怎么回事。他迅速弹跳式地抽出被窝里的手，整个人也向背离付远的方向后退了好多，直到后背贴到了宿舍的墙壁。

比起秦飞的大惊失色，付远可就淡定多了。他从容不迫地从秦飞的被子里出来，然后起身下床，便朝着对面的另一张，他昨晚本该去住的床走去。

付远打了个哈欠，如释重负：“终于可以回到我自己的床上休息了。”

秦飞看到付远若无其事地走向自己的床边，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他们一起出门吃饭时穿的的那身。他下意识地低头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看到他也还穿着昨晚穿的外衣外裤，秦飞心里松了口气。

但在松口气的同时，他突然惊觉：诶，好像有哪里不对？

反射弧较长但总算是反应过来的秦飞，怒目对着刚刚掀开被子，正在往下脱t恤，企图睡个回笼觉的付远，质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

秦飞话音落地之时，付远刚好脱下t恤，露出他精壮的上身。秦飞粗略地扫了一眼他的胸肌和腹肌，觉得那绝不是一个电竞选手该有的身材。

但在看到这些之时，他又警惕地冲着付远加了一句：“不会是想趁我喝醉，对我图谋不轨吧？”

“我，对你，图谋不轨？”

付远“呵呵”一声，用看智障一样的眼神望着秦飞，语带不屑地反问他，“你长得好看啊？”

“对啊。”

秦飞自动忽视了付远语气里的反讽，只把他这句当成是单纯的问话。他挺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挺好看的！”

付远：“……”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尽管付远心中如是想着，但在话出口的那一瞬间，最终还是被他咽了下去。因为在秦飞话音落下之后，付远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话，倒是开始认真地观察起秦飞的脸来。

乍看之下，秦飞没有浓眉大眼，也没有青年的那种英气。他眼睛不大，眼皮薄薄的，还有些内双，看上去很乖。鼻子有点塌塌的，但配在他那张不大的脸上，倒是显得俏皮可爱。单看他的任何一个五官，都算不上惊艳，甚至不能用好看来形容。但它们却足够的精致，组合在一起有种意外的美感。

比起成年人来讲，付远觉得秦飞更像是一个乖乖的中学生。付远望着秦飞那张即便是刚刚经历过宿醉，但却依然白嫩的脸。他想起霍锐那天对秦飞的介绍，心下不由得唏嘘：怪不得他有“飞受”和“飞弟”的称号，这完全是一副小受弟弟相。

但就他的相貌而言，不得不说，是好看的。付远本着实事求是，客观求索的态度，最终到底没有把那句讽刺他无耻的话说出口。

审视地将视线放在秦飞的脸上半晌，付远才抽回自己的思绪。想到秦飞刚才对他的质疑，付远站起身，朝着秦飞的方向走去。

察觉到付远这一举动的秦飞，立时变得有些惊慌起来。此刻，付远刚脱完身上的t恤，是以光裸着上身的形象在向他走来。

秦飞本能地想要向后退，却发现他的后背已经贴在墙壁上，退无可退。

他紧张地看着光裸着上身，一步步向他走来的付远，哆哆嗦嗦地问：“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啊！”

付远对此置若罔闻，径直走向秦飞。就在秦飞一边警惕地注视着付远，一边衡量着他“有没有可能肉搏过付远”的时候，付远突然在他的床头停下了。

而后，秦飞便看到付远动不急不缓地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指飞速地在上面按动了几下，得意地说：“我早猜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还好我提早录下了证据。”

下一秒，一个画面昏黄、画质又有些模糊的视频，呈现在秦飞的眼前。比起视频里不太清晰的影像，首先跃入他感官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爸，你别走！”

秦飞心里一颤：这声音听着咋这么耳熟？！

后面陆陆续续，还有这声音的出现。尽管言辞含糊，大多听不清是在说什么，但唯独那一声声“爸”叫得特别清晰。

秦飞有点绝望：这不是他的说话声吗？

看视频的秦飞脸色渐渐变了，尽管画面里的光线暗黄、画质渣得一匹，可秦飞还是可以从中辨认出自己的身形。虽然不忍直视，但秦飞还是从视频里，大致上看到了他死命地抱着付远的胳膊不让他走，还哭唧唧地管他叫爸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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