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龙饿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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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员们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有人惊愕，有人欣慰，但更多的是来自对于封烬的畏惧。一个手握大权但从不踏足王都保持中立的人忽然当众宣誓效忠王权继承人的其中一个，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封烬的目的是什么，谁都不知道。他是想把艾尔当成王座上的傀儡，还是诚心效忠艾尔，这无法确定的一点就是委员们的恐惧来源。

锡兰心中也是惊讶不已，他实在不理解封烬的行为。他还“在世”的时候封烬就从不过多和自己有接触，甚至可以说是有些避之不及的意思。如若不然，锡兰当时根本不会轻易放弃追求封烬，正是察觉到封烬刻意的躲避，锡兰出于尊重才划清了和他的界限。

现在他“死了”，封烬却突然以如此强势的姿态插手王权的纷争中，太可疑了。

锡兰忽然眼眸一虚，心里有个堵得慌的猜想……是不是就连封烬也对王座有所企图？赫克里斯帝国至高无上的掌权人，这个位置的确很诱人，否则以霍华德家族今时今日的地位怎么会铤而走险谋杀自己，把整个繁荣的家族都堵在霍勒斯的那一刀上，为的还不是爬上王座。

封家远在攀博，沉寂多年，世世代代不插手政权，上百年来只出了封烬这么一个参军从政的将军，谁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大将军的心意我明白了。”

锡兰面上温和一笑，目光扫下去，漠然道：“王兄十五岁被立为王储，但那时他已经足够优秀，我和特兰泽包括亚弥都还差的远，我们都不够格。我今天来不是自荐也不是来和诸位争辩的，我只是来传达父王的意思，王储是谁暂时还用不着诸位操心。毕竟父王还健在，而我们三个的成长期还远远没结束，究竟谁有资格争这个位置，请诸位拭目以待吧。”

锡兰站起来径自走下王座，淡淡道：“大将军，请你跟我来一下。”

封烬收刀回鞘，一丝眼风都没有分给别人，跟着锡兰离开了国议庭。

委员们面面相觑，碰头私语。小王子话虽这样说，但恐怕现在除了哈金斯元帅，其他人已经没有拥立特兰泽的意思了。

以前艾尔殿下身后有锡兰撑腰，现在锡兰死了，不仅他的余势更有封烬宣誓效忠，惹不起啊，比起来特兰泽只有一个霍华德家族，实在没有胜算。

也有委员好奇，霍华德家族为什么会拥护特兰泽，真的是因为特兰泽比较优秀吗？可谁不知道锡兰殿下生前并不喜爱特兰泽，霍华德家族差一点就是王室的姻亲了，现在锡兰殿下不在了，他们转脸就开始刁难锡兰的弟弟，拥护他近乎厌恶的特兰泽少爷……实在是让人想不透。

锡兰出了国议庭一直没有说话，径自往前走，封烬跟在他的身后也没有说话，两人沉默着，气氛有些凝重连库珀都不敢轻易发出声音来。

“湛青在哪？”

封烬平静地问道。

锡兰眼瞳一紧，神色几乎染上了一丝戾气，他猛地顿下脚步转头，却发现封烬是在和库珀说话。

库珀神色紧张，看看锡兰又看看封烬，不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封烬察觉到库珀的视线，漆黑的眼睛往锡兰的方向转动了一下，眼里的情绪十分冷漠，他看了锡兰数秒复又转动回去，继续看着库珀，低沉的声音重新响起：“如果湛青将军的下落牵扯到鹤军中某些秘密的话，就当我没问。”

“大将军和王兄的下属很熟吗？”

锡兰勾唇一笑，笑色中并没有善意。

“没见过。”

封烬如实说：“有些事我希望能和鹤军现在的最高指挥谈谈。”

锡兰依旧在笑着，声音优雅而缓慢：“和我谈也是一样的。”

封烬往前走了一步，他的身姿挺拔如枪，气势几乎能摧垮最高的山峰。锡兰并不畏惧，但却感到震撼，那种从灵魂深处升腾起来的一股颤栗密密匝匝地爬上了他的后脊。直到封烬牵起他的手，锡兰才骤然回过神。

他将一只漆黑纤细的金属手环套在了锡兰右手的腕上，手环十分漂亮刻着几道瑰丽的金色花纹，是锡兰十分喜欢的颜色搭配。但锡兰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只手环，似乎是某种早已经被禁掉的武器。

“你现在的立场很不妙，平时自己小心点。手环由生物密码启动，和它建立起精神链接就行了。终端信号在我这里，如果你有危险我会知道，在你真正能保护自己之前你的生命安全由我来负责。”

封烬郑重其事道。

锡兰怔了怔，用指尖轻轻摩挲着机甲手环。建立起精神链接后锡兰能清楚的窥见手环中的武器储蓄，庞杂得足可以比拟小型机甲。这是天才的设计，却带来了无数场屠杀，最终由于杀伤性太强被锡兰禁掉了，第一批的手环也统统被销毁，仅仅遗留的几只早就在黑市被炒成了天价。

“这是违禁品吧。”

锡兰还低着头温柔地摩挲着手环，像是抚摸心爱的佩刀。

“这是你王兄的设计，他的本意是想保护帝国的人民，但是却被贪得无厌的老鼠非法走私出境，极端分子用它制造了无数起大规模屠杀，无法扼制罪恶才会被禁掉，它的本身是合理并伟大的。”

封烬在诉说有关锡兰的事情时，声音下意识就轻柔了起来。

锡兰看见这早已封尘在他记忆深处的物件时，心中微有触动，他抬头看着封烬，轻声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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