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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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摩西·德雷克，觉得这所高中有些不对劲。

没有恐怖袭击，也没有糟糕的学风问题。看着一个又一个乖巧穿着校服走出的学生，他就是感到一种不可言明的古怪感。

如果硬是要形容，大概是被硬鳞的蛇缠上了背，腥子不断舔舐在颈后。这种阴冷又黏糊的臆像，足以唤醒在生死较量中的本能。

他透过车前镜盯着校内，在手旁，手机屏幕停留在普蕾莎丝最后一条消息上：

「我可能会晚些才出来，麻烦你稍微要等一下啦。」

本来想小睡一番的提姆，继续和咖啡小姐再次约会的打算。他打定主意，如果普蕾莎丝三分钟后还不出来，他就立刻进去瞧瞧。

只是提姆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被迎面走来的身影所掐灭了。

扎成双马尾的长发，走路时像呈上圣水——是普蕾莎丝无误。而值得注意的是，在她身后，跟着一位穿着毛衣的少女。

提姆跨出车，对那位少女友善一笑。普蕾莎丝看准了同伴忍不住要花痴的表情，眼疾手快地打断了即将出现的闹剧。“那么我们明天再一起玩吧？再见，梅宝。”

提姆完全明白普蕾莎丝此番为的意义，他保持着笑容同对方道别，并着手拉开了后车门。

直到车窗完全摇上，普蕾莎丝松了口气。梅宝刚刚的惊叹意味太重，普蕾莎丝毫不怀疑她会在那瞬间尖叫出来。到时候，可就不好收场了。

车内的暖气被开到适宜的温度，让普蕾莎丝紧绷的神经有几分舒展。她有空回想刚才发生的事，那令她心脏紧绷的气息究竟源自哪里。

绝不会是梅宝·派恩斯。

她如此笃定。只因为曾经听到过这名字，只不过在太久以前，来处便无从得知了。虽然隐藏的很深，但她能感受到梅宝身上神圣的气息，这似乎是某种善神传承残留，看对方的样子似乎不知……但这还有待商榷。

不过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最重要的是……

血腥玛丽。

在逢魔之时听到这个名字，普蕾莎丝觉得脑袋阵阵发懵。我是死神小■生吗？走到哪里，哪里出事。她想。

提姆透过后视镜看向看起来有些困倦的小妹，和昨日的兴奋比起来，她今天的状态实在算不上好。要问一下么？虽然这不太符合他的风。但想到高中内所令人不安的气息，提姆还是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嘴：“有意分享一下自己的校园生活么？你看起来有些累了。”

对着你的黑眼圈，我是真的没办法把自己很累这句话说出口啊。普蕾莎丝暗暗抽了抽嘴角，旋即摇了摇头：“不，我没事。只是……”

“只是？”

“提姆，你知道奥柏林么？”

奥柏林？

身为总裁的提姆当然听过这个名字，在韦恩集团的小部分业务中有所涉及。奥柏林的当家人，曾有想过将其女儿香奈儿·奥柏林嫁给布鲁斯·韦恩，不过在意料中被拒绝了。

“商业上有些来往。怎么了？”

她问这个做什么？奥柏林并不像是这位小小姐会去费心了解的类型，不过……提姆突然想起那位奥柏林家的二小姐——拉菲格慕·奥柏林。

恶名昭彰，从中学起就因涉及数起女生联谊会霸凌事件而劣迹斑斑。这样的角色，似乎也在这所高中就读。家族产业衍生到了哥谭市，也带来了这位不好惹的大小姐。这算是对韦恩集团的示好，虽然双方都知道这毫无意义。

这么想，大概能理解为什么普蕾莎丝会提到这本不应该同她相关的奥柏林了。想必，也与那位拉菲格慕有关吧。

果不其然，他听见小妹接着说到：“她今天邀请我加入她的什么玫瑰十字会？甚至说出了一些奇怪的，有辱上帝对言论。”

“她听起来想和我做朋友，但我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所以我拒绝了！但是她看起来有又很生气……”

一个十四岁的女孩，理应有辨明是非的能力。普蕾莎丝显然拥有这种特质，却展现的过分优柔寡断了。她其实没有想过能得到提姆可靠的提议，毕竟这事儿说出来太傻了。

一直没有回答妹妹的三个，在第一个十字路口过后的街道踩下了刹车。他拉开车门出去了，又拿着一份甜筒回来。迎着普蕾莎丝困惑的目光，提摩西把手中的甜食递了过去。他清淡的声音，融化在了甜甜的牛奶味冰激凌球里，“你做的很对，蕾莎。学会怎么样分辨朋友和过路人，是成长必须要有的特质。你没有能力留住任何一个遇见的人，那就选择有价值留下的。”

“明白么？”

引擎的发动声中，她一口一口地混着冰激凌，把这段话吃了下去。

*

第二天，送普蕾莎丝上学的还是提姆。

其实他的黑眼圈是那种，只要不去提及就没人会注意到的类型。但只要一发现，就会每天忍不住往那里看。普蕾莎丝就是后者，她真的很想给这位三哥当场瑞思拜一下。

毕竟就这黑眼圈。

普蕾莎丝完全可以怀疑，他可能马上要升仙了。

进入校内，普蕾莎丝明显能感到女生之间的氛围不同了。那些略带着打量意味的眼光，让人感觉自己的斤两都被摆在秤上摆明。索性康特尼早在门口等待，普蕾莎丝锁定到目标，便加快了脚步小跑过去。

当看见友人浑身仿佛自带闪亮特效一般站定在身前时，康特尼由衷地感慨了一句：“你……各种意义上还真是了不得啊。”

普蕾·金闪闪·莎丝：什么？啊？嗯？

她们一路上边走边聊，先是康特尼用阴鸷的目光扫过身旁嘀咕着的几人，并对其嗤了一声表示自己极其不好惹。然后转过头来，对着小姐妹道：“你拒绝了拉菲格慕·奥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