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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
“少府!”
李崧的长随和衙役冲了过来!
“退下!”李崧不惧颈上白刃,厉声喝退随从。
“关冲!把刀收起来!”奚九酒下令,微微笑着,神情嗔怪得掏出帕子给他捂伤口,“李郎君你这般突然说话,当真是吓到我了。”
李崧摸了摸脖子上的一道血痕,后退一步不接她的手帕,端正一揖:“是我孟浪,娘子莫怪。娘子,在下有一事相商,还请借一步说话。”
奚九酒看着左右惊疑不定的神情,也收了圆场时的轻浮神态,端正回礼:“少府请。”
随从衙役府兵面面相觑,真没事儿?
关冲收了刀叉着手吊儿郎当的,应该没事儿吧?
若是攒竹在这儿,定能看出来,关冲平素冷面,调教了许久才学会些跑堂应有的笑脸相迎,非要吊儿郎当,那得是紧张极了。
奚九酒和李崧并未避着人,只是让人站远了些听不见他们说什么。
只见奚九酒笑容灿烂,李崧温和有礼,好像真的只是商议寻常事物。
却不知他们聊天的内容如此刺激:“郎君是如何知道,我与关冲在说些什么的?”
“那人死得太巧了,衙役都是积年老吏,手里最有分寸,没我命令不会打死人,怎么会一杖正好落人头顶?我虽然不知道是谁动的手,却看见了关冲就在近处,他能做到这件事,而你刚刚命令杀了他。没有这么巧的事情,想来是他听了主人的命令。”
哎呀,要干坏事的时候他发现了呢,以后要忽悠这家伙不就难了。
对了,现在不需要忽悠他了,但她的形象破灭,他不会自觉受骗,转过枪头来给她找麻烦吧?
“可郎君还是配合了。”既然县衙的差役已经被他调教得如此听话,那后续的几杖,自然也是他点头了。
“奸污妇女,打死莫论。”
奚九酒眼波流转,似有柔情钦佩,似是仰慕英豪,李崧的心再次不争气得狂跳起来,便听着奚九酒轻声嗔问:“那郎君是如何听到我们说话的?”
李崧会武艺,却不是关冲的对手,更比不得关冲在沙场上练出来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奚九酒不信他能在关冲没发现的时候摸进来。
“我本是想与你说,若是觉得他有罪可直接告诉我,切不可妄动私刑,见你出来便到了帐前,不料却听到……”
听到奚九酒准备给人安排个意外。
李崧插手一揖:“我虽不明就里,却信娘子人品,做事自有原因。可暗杀终究不是正途,但向直中取,莫问曲中求,若有冤屈,在下愿为其张目。”
奚九酒定定盯着他:“少府可知,这种案子,不论是非黑白,造人非议的终究是女子?”
“那是他们心怀污秽不修口德,与被害者何干?”
“少府可想过,女子活的本就难,再遭人非议,孤女寡母,如何生活?”
“若是因此事将她们母女逼入绝境,那便是一方父母办事不利!”
奚九酒眼波流转,终于笑了:“冤屈是有,但愿不愿意申诉,就看少府能不能说服受害者了。”
“某,但愿一试。”
奚九酒叫出了文娘,亲自守在账外防止有人靠近偷听。
营帐的帘子挑开着,帐子门框着里面的李崧和女人,阳光透过门框撒进去,落到他们的阶前。
好像那个女人,只要往前走一步,就能回到光里。
真好啊。
李崧成功说服了女人出面首告,斩了那个□□她的同乡,一瓢脏血落地,满场遍体生寒。唯有那个罪犯妻子的哀嚎挣扎,无比吵闹。
但她不敢怨恨李崧,便只敢冲着女人撒气,冲上去对着女人就是一耳光,女人的脸上刮出一片血痕,种种扑到在地:“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狐狸精!我就不该拉拔你,就不该护着你!”
女人低头蜷缩着不敢言语,闭目迎接即将到来的疼痛。
可她没等到疼痛,反而等来一声清脆的耳光。
不是打在她的脸上。
奚九酒挡在了她的面前,那个女人倒在地上,脸上有着和她一样清晰鼓起的掌印。
“吴杏,你现在该想想的是你自己的活路,而不是冲着和你一样受迫害欺辱的石霞撒气!”
石霞偷偷抬眼,奚九酒笔直得站着,浑身溺在午后的阳光里,金灿的阳光模糊了她的眉眼镀上一层光晕,传说中的神仙菩萨,大概就是这样子的吧。
吴杏想到石霞没了丈夫之后吃过的苦受过的难,想到她以后也要过这样的日子,不由得捶地,嚎啕大哭。
奚九酒扯出吴杏捂着脸的手,她还想收回去,被奚九酒顺着袖子往上一捋,手臂上青紫肿胀清晰可见,疤痕深浅交叠,蔓延隐没至衣下,可以想见这具身体会是如何遍体鳞伤:“他是个烂人,你做他的妻子想来也没什么好日子过,至少以后别人再打你,你就可以寻少府做主了。”
吴杏本能想遮住手臂上的伤疤,奚九酒却不许,凄惨的伤疤勾起围观群众的一丝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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