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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沉年十三年九月,来阳公主游历民间失踪未果。
京城,一间潮湿牢房内,清如雪伤痕累累,被鞭笞得囚衣沾满鲜血。他被绑在刑架上,一鞭又一鞭打来,清如雪面色苍白,定睛望着眼前的林肃北,这幽幽的一眼吓得林肃北手一抖,鞭掉在地上,林肃北连忙捡鞭往清如雪身上又是一鞭,他道:“还敢瞪我!说!把公主藏在哪里?!说出来,我让你死得痛快!”
一鞭接一鞭,清如雪眉都未皱。若不是囚衣都变成血衣,还以为鞭没落在清如雪的身上。
鞭忽然被人抓住无法挥动,林肃北回头就是一瞪,张口就开骂“哪个小子敢阻止老子。”
这话到了最后卡在嘴里,他腿一颤,赶紧跪下在地上磕了几个头,边磕头边打自己耳光,张嘴哀求道:“异姓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大人不记小人过,求绕过小的一命。”
寒临冬,常年镇守边疆,保天下太平。屡次征战挂帅率兵,杀出血路,屡战屡胜从无败战,丰功伟绩,破格封为异姓王。
他一眼都未给林肃北,把鞭往地上一甩,清如雪身上的伤痕让他感觉极为刺眼。
寒临冬尚未说话,清如雪先大笑几声,他道:“听闻你擅长严刑逼供,可想好用哪种酷刑!”
寒临冬与清如雪四年前已认识,明年与来阳公主大婚。
前些日子公主选驸马,清如雪是不二人选,世人皆没有预料到驸马不是清如雪,而是寒临冬。
其间发生了什么无从得知,刚宣布这个消息,公主就失踪。传闻公主和清如雪私奔,被清如雪藏了起来。
清如雪这次的任务是成为宰相。他来的时候,身份是死囚,从死囚到洗脱罪名,拜在宰相门下当门徒,考取功名摘得状元,眼见宰相年迈明年告老还乡,他将是宰相的不二人选,明年升迁至宰相之位,却始终未料遭奸人暗算再次入狱。
清如雪被关在这里已有数十日,除了被打以外,做的最多的就是暗自命令属下把躲起来的来阳公主给找出来。
虽说清如雪也无十足把握是太子陷害他,这个事实却八九不离十。这天底下,有多少有这本事能无任何证据就能把未来的宰相给抓起来用刑?
清如雪扫了眼寒临冬,寒临冬从来神出鬼没,行风派难以琢磨。清如雪和寒临冬向来政见不同,私下来往甚少。是那股风把寒临冬吹来,人人皆知,这驸马爷本是寒临冬的囊中之物,来阳公主却传闻与清如雪私奔。寒临冬瞧不瞧得起这个公主是另一回事,这无疑是给寒临冬打了一巴掌,脸上无光。寒临冬这番风尘仆仆从边疆而来,不是来奚落清如雪,看清如雪笑话的,这些达官贵族还真不信。
清如雪见着了寒临冬也没打紧的,过了这天,他就会被放出来,昨夜他属下来报说来阳公主找着了。来阳公主找到了,他的罪名想洗脱还不容易?清如雪狼狈不已,目光却依旧坚锐,他道:“怎么了?没想到用什么刑法,犹豫不决可不像你。斩下敌将的首级,你眼都没眨过,眉都不皱,想个折磨我的办法让你这么头痛?”
清如雪大笑几声,这笑得全身摇晃,血流得更凶。这痛在身上,却爽在心里。清如雪倒是不介意这血流了多少,寒临冬却是介怀。
寒临冬听闻清如雪出了事,不曾查明此事是真是假,从边疆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跑死了几匹马。望见这般的清如雪,寒临冬紧握拳头,压制住想伸手抚摸清如雪脸庞的想法,他侧过身,不去注视清如雪。倘若再看下去,他恐无法按下自己的情绪。
他认识清如雪多年,初识时还不曾察觉他的心意,渐渐越跟清如雪接触,他越发不能自控。他不想伤害清如雪,更无法忍耐有其他人同清如雪在一起。他不知清如雪为何如此执意于迎娶来阳公主,为了破坏清如雪和来阳公主的亲事,寒临冬暗自做了许多的破坏。
寒临冬侧过身,清如雪看不清寒临冬的脸,他隐隐约约察觉出寒临冬今日有点古怪异常,清如雪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他动了动身体,铁链发出刺耳的声音,刺得寒临冬都想回头把绑住清如雪的铁链给砍了,清如雪还没反应过来,寒临冬出剑就是几刀,清如雪握着手上断掉的铁链愣住了。
他抬眸定睛狐疑望向寒临冬,面色微迟疑,他道:“为何帮我?”
寒临冬收剑回鞘,侧身迈步往外走,生怕下一刻他无法按捺住自己,上前紧抱住清如雪,嗅着清如雪的清香。他这般龌龊的心,若让清如雪知了,清如雪定会以厌恶的目光望向他。寒临冬吸了口气,手紧握成拳,一刻都无法待在这里,往外冲了出去。
寒临冬的异常,清如雪不是没看在眼底,不过是不曾在意。清如雪伸脚揣了揣还跪在地上,头都磕破了的林肃北,他道:“这铁链就留给你,想必过段时日你这差事也没了。”
林肃北连忙抱向清如雪的腿,清如雪往前走了几步,躲了过去,就剩林肃北在哪里哭喊道:“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走了,小的这差事该怎么交代?”
清如雪回头望了眼林肃北,这一眼幽暗得林肃北的牙齿都开始打抖,清如雪道:“虽说是寒临冬放了我,但你看管不严,又怪得了谁?”
这话说得林肃北可真绝望了,他哪敢阻止寒临冬放人,他就算是有天大的胆也不敢。虽说这上头会狠狠计寒临冬一笔账,但这受苦的还不是他林肃北。
这林肃北平日里做的坏事也不少,这遭到了天谴,想脱身可就难了。
清如雪这大摇大摆的出去,太子怎能不收到风?他赶紧派手下问清了情况,他大掌一拍,桌上的茶水都被打翻了,他眉头紧皱,双手青筋都暴出,他道:“好一个寒临冬,胆敢跟本王做对,果真是暗藏祸心。”
太子楚璞唤了亲信,在其旁低声吩咐,亲信点头称喏退了出去,楚璞露出一个笑容。
清如雪回到家沐浴完,换了身衣裳,跟着下属去看那来阳公主。这公主原来还真不是意外出走,清如雪如何想都没预料到这公主竟然私奔。这来阳公主是什么性格,人尽皆知,她是断然不会做如此愚昧之事,跟一个文弱书生私定终身暗自偷跑。
清如雪迈步走到来阳公主和书生卓安坚面前,他们二人面色恐慌,生怕他们私奔的事被皇上知道了。以皇上那脾气,不当场宰了卓安坚,还真没人信。
来阳公主也不是个善茬,她一拍桌,故愤怒,她道:“好大的胆,连本公主都敢扣押。你们一个个是不是造反?”
清如雪背着手,面色毫无波动,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清如雪目光扫了眼卓安坚,来阳公主侧了侧身,把卓安坚给挡住,她指指点点,指着清如雪的鼻子开骂,她道:“我素来把你当做朋友,不嫌弃你家世卑微,险些我们还成了夫妻。不曾想到,你竟然如此对我,把我关在这里,不准迈出一步?可把堂堂的本公主放在眼里?信不信,本公主在父皇面前参你一本,让你仕途无望,沦落成阶下囚?”
清如雪淡定举茶抿了口,重重放下茶杯,他道:“来阳公主,你这又是何苦?你和他是不会有结果的。若让当今圣上知道了,不仅他人头落地,恐怕公主今生都不得皇上重视。公主未来的驸马,是他人或许尚好,但偏偏是寒临冬,与他人私奔,落下寒临冬面子,寒临冬斩敌数千,杀人不眨眼,公主又何必自讨苦吃?”
来阳公主冷笑一声,她道:“本公主懒得听你说教。你说,你要怎样才能放本公主和安坚离开?只要你说得出,本公主就能做到。”
清如雪也不与来阳公主多费口舌。他与来阳公主只是相识罢了,于他而言,来阳公主只是曾经差点跟他有点关系的人而已。
若非寒临冬暗中搞破坏,清如雪还苦恼如何摆脱来阳公主,如何推脱这门亲事。这皇家的婚事,不是他一个人能推掉的。这可关乎着皇家的颜面,当今皇上的威严。
虽说寒临冬把这婚事拦在他自己身上,寒临冬却从未想娶来阳公主,甚至可以说他连见来阳公主一面的兴趣都没有。来阳公主与书生的事,藏得很严,却逃不过寒临冬的眼。
做个顺水推舟,这舟的岸口是悬崖,还是小港,就得看来阳公主自己的造化。
清如雪不曾知道寒临冬暗自做了那么多,只是为了让他摆脱这门婚事,他把手下身上的包裹接过递给来阳公主,来阳公主微一愣,清如雪拍了拍卓安坚的肩膀,他道:“你们想走就走罢。我不会为难你们。换上包里的衣,往东南走五百余里,再往西走八百里有一小舟,水陆可直达八方。走了就别回头,回不来了。”
来阳公主打开包裹,看着极为朴素的衣服,及上千两银两及碎银,她手微一顿,望向清如雪,她道:“为何帮本公主?”
“我想借公主的令牌一用。公主从此隐姓埋名,这公主的令牌带在身上,只会给未来留下隐患。”
来阳公主迟疑片刻,她望向卓安坚,卓安坚对她点了点头,她将藏在怀里的令牌交给清如雪的下人,她道:“希望我们不会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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