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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司离簟村不远,走路也就半小时路程。
内心里,林悦怕这是个乌龙,所以想等着天黑再过去,加上高玉梅他们明天回城里,这顿晚饭方梅尤其重视,若不是高玉梅拦着山鸡都要宰了下锅。方桌上堆的满当当,荤的素的凉拌的清炒的,方梅搓着围裙说乡下里没什么好东西,只有些家常便饭。
高玉梅这一天三顿竟然吃出了感情来,拉着方梅的手十分亲昵,说回头俩孩子结婚时她再来,到时候带点酒过来痛快喝一场。
林海在旁乐得直抹嘴。
高玉梅听说林家还有个伢子在乡里读书,当下就说,只要他肯刻苦,将来总是有机会进省城的,她要做主给林生写推荐信。
这在林家可是大事,当时林海激动得就差没跪地上磕头谢恩,被关游连忙拉住。
人之间感情玄之又玄,哪怕最开始有些磕碰,长时间的相处或者一方的极致坦诚,在情感上都会滋生出难分难舍。
高玉梅被方梅和林海两人捧得高高的,情感向下时只要稍施加恩典,对他们都是极大的方便。
林悦明白其中道理,可骨子里的傲气不愿意她就此低头。她埋头吃饭,脸上的沉默像墨汁似的抹不开。关优优最先察觉到她情绪上的不对,用膝盖碰了碰她问怎么了。
“累了。”
“我不走了。我想留在林原,所以我可以给你帮忙。你放心,我跟队上说了,以后跟月凤住。”
关优优眨着眼睛。她觉得林悦说得对,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也许是省城,在关家,她跟关游走的太近了,才会误将亲情扭曲成爱情。他们要分开,要离得远远的,不见面不通书信不往来,等数月后再看。
林悦应了声。
她在想晚上去下司,若不是林昌平最好,若真是林昌平她恐怕立马就拉着秀兰打过去!
她一刻也不想多等,划拉两口饭就放下碗筷:“爹、娘、大姨,我跟齐一舟还有点事去忙,你们吃完再说说话,别着急回队上。”
方梅没反应过来,两人就出了门。
高玉梅望着两人出门的背影跟方梅小声说:“让他们去吧,瞧着是你家姑娘的主意,一舟这孩子可怜啊,有人替他掌着也好,可惜我幺妹看不到啊!”
她端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一如当年自己背井离乡前般,拉住方梅的手道:“我来这些日子麻烦你们了,看得出来,你们是真把他当自家孩子疼。我替幺妹谢谢你们。”
说着,高玉梅站起身狠狠鞠了一躬,又朝北弯下了脊梁。
不过这些,林悦并不知情。天空还未完全黑透,淅沥沥落着雾雨,林原这样的潮湿还要持续月余。
这种湿漉漉的天气用来育秋苗最好,赶在雨季结束前让秧苗进田。
这时节,家家户户翻地的,卧肥的,裹着蓑衣在田埂上忙活。
林悦一路疾走,即便有人跟她招呼也不停脚,就这样一路走到下司。
下司要比簟村小得多,也就十几户人家沿着田埂围出的村落,门前有条三五米宽阔的小河,河对岸是晒谷场,如今正是堆肥的时候,晒谷场里有不少人。
最近下雨,林场的活闲了,大家开始忙田里的活儿。
只是此时还没分家,除了自家新拓出来的田地当头第一季不算,公社那边全由村集体安排。
因此,各家尤其重视堆肥。毕竟那寸斗田地能扎实有一季稻子进口袋里。
要不说这些人原都是齐家寨的呢,他们信奉多劳多得不劳也饿不死。
至于共产多少不要紧,有力气有田地就饿不死人!
晒谷场有人认出齐一舟便上前招呼,齐一舟说是陪林家妹子来看大伯,众人也没疑心,反倒一顿夸林悦的手艺巧针线绵密最主要价格实惠,当下就有婶子约着明日去簟村量体裁衣。
齐一舟打住道,说这几日要下礼家里忙,又请众人下礼那日来簟村喝杯喜酒。
场面闹哄哄,有人擦拭眼角,看着林悦的目光无不透着期盼。
林悦站在晒谷场一角,只是一眼扫过去,她就能看见她大伯和婶子,他们佝偻着腰正在堆肥,在他们身边两个十来岁的孩子撑着铁锹是不是捣鼓两下,小孩身后站着个男人,尽管看不清楚脸,透过原主的眼睛,林悦仍能一眼认出他来。
他就是林昌平!
“林昌平!”
林悦喊了一声。
平地惊雷似的一声,震天动地。
林昌平仓皇转身,待看见是她,丢下手上活计快步朝这边走来。
林悦动作更快,几个跳步站在齐一舟身后,目光冷硬地望着来人,林昌平手足无措被齐一舟拦了下来,林悦的婶娘紧随其后,作势要绕过齐一舟去抓林悦,口中凄厉地喊着:“小月牙,你不能乱说!你这是要害人性命!”
她始终冷冷地望着眼前这一切。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人说有外心就有外心了。
她对大伯跟婶娘本来就没什么好感,自打秀兰嫂子怀孕,两个人窝在家里连头也不抬,就是秀兰难产那会儿,怎么去请也不肯露面。当时她不理解,以为老两口老年丧子悲恸难忍……
可林昌平明明就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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