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娘正在厢房的窗台下梳妆,往发髻上插了根碧玉如意钗,拿着铜镜在光线亮的地方照了照,用手理了理鬓角的头发,换了个姿势对着镜子看了又看。家里一个常年伺候的婆子过来传话,说村里来人了。
“吵什么吵,没看我正在梳妆吗?”金山娘不耐烦地呵斥道。
婆子小声回话,“来了三人,其中一个是秀才家制陶的老大,急哄哄地闹着要见人,老爷刚身子不适,正歇着,太太,你看……”
金山娘交待婆子两句,“这可是金山舅爷前不久送过来的簪子,贵重着呢,你好生收着,别丢了。”说着,挑了帘子出去,很快传来一把尖细的女声,“哎呀,秀才老爷家里的,你咋又来了,桑田的契约不是签过了嘛?”。
那婆子年轻时是在金山舅爷府里干的,因年纪大了加上手脚有些慢,府里夫人嫌她,有心想放出去,不过人却是个老实人,是个知根知底的。金山娘见那婆子又会种田种菜,人老珠黄没什么姿色,便放心地向金山舅爷讨了来。那婆子虽是手脚慢,整饬起菜地来却是个好把式,又烧得一手好菜,让金山娘很满意。
婆子见是府里送过来的东西,自是不敢怠慢,应着声稳稳当当地收好。
萧景土黑着脸儿在堂屋坐下,“今儿不是来说桑田的事,有其他事要说。”说着环视了一周,问,“金山爹不在屋?”
“他有些头疾,躺下歇着了,有啥事和我说就行。”金山娘瞄了一眼,观察众人的面色,见来者不善,心里有了底。
老魏头坐不住,站了一会便起来了,背着手瞪了金山娘一眼,“把你家当家的叫来!”
“哎哟,瞧老魏头说的,什么当不当家的,我就是这屋里当家的。”金山娘笑着在堂屋正中央的位置坐下。
“没见过这样的刁妇!”老魏头当下就小声骂了人,喜子爹一进屋就没落座,蹲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吧嗒吧嗒抽着手里的旱烟斗。
“和你说也行!”萧景土正色道,一本正经地把事说了,“金山娘,这子不教,父之过的道理想来你也懂,还望好好管教管教金山,别再干坏事!”
金山娘愣了一下,这告状告到家里来了,面上有些过不去,脸色讪讪的,“秀才家老大,和我说起大道理来了。这爹娘生爹娘教的道理,我怎么不懂,我又不是个粗人……”
老魏头干着急上火,“和这种泼妇啰嗦这么多,干啥?这事你这当娘的,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你家的小子金贵,别人的小子就不是爹娘生的?”
老魏头声音很大,金山爹被吵醒了,披了衣裳从房里出来,用手握成拳状,捂着嘴咳了两声,婆子机灵地端了碗参汤过来。
“这个逆子!”金山爹一拳捶在桌子上,又是急急的两声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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