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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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慕时和祝余到了偏殿的时候，还没到门口就已经闻到从屋内传来的酒气。

慕时走上前，直接推开了房门。

屋内昏暗，谢辞晏一个人坐在地上，靠在床边，一条腿曲起支撑着拿着酒坛的胳膊。

他听到动静后，头也没抬，嗓子嘶哑道：“滚！”

可来人并没有听他的话出去，而是继续往里走。

“滚！”谢辞晏又喊了一声，这次他还把手中的酒坛扔了出去。

酒坛落地的那一刻，四分五裂。不知是故意使的巧劲，还是凑巧，落在地上的碎片并没有砸到谁。

“好了，谢辞晏。”慕时开口道。

谢辞晏这才抬起头，眼睑耸拉着，看向面前的人是慕时后，又拿起了一坛酒，“慕时你来的正好，过来陪我喝酒，咱兄弟俩一醉不休。”

慕时走过去，拉起他的胳膊，拉了半天也没有拉动他。

“慕时，你不要晃，咱就坐着一起喝。”谢辞晏大着舌头道。

“你已经喝多了。”慕时柔声道。

“没有，我才没有喝多。”谢辞晏突然甩了一下胳膊，慕时没有注意到，一时间没有站稳，直接坐到了地上。

谢辞晏看他坐到了直接的旁边，露出两颗大白牙，笑着从地上的酒坛中找到一个还有酒的坛子，递给他。

“喝，咱俩一起喝。”

说完，就直接闷了一口。

当他喝完，看见慕时手里拿着酒坛，并没有喝时，皱着眉头道：“喝啊，怎么不喝啊，你要是就还给我，我喝。”

眼见着他要伸手抢直接手中的酒，慕时停顿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口。

一直站在门口的祝余看见他俩喝了起来，就没再进去，而是选择站在门口。

屋内，二人无言，只能听见谢辞晏往嘴里灌酒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谢辞晏放下手里的酒坛，仰着头，直接靠在了床边，抬起胳膊捂住了眼睛。

“慕时，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育沛的时候，她是那么的活泼，那么的动人，我跟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我就知道我栽在她身上了。”谢辞晏哽咽道。

慕时知道此刻的谢辞晏并不是想要自己回答他什么，他现在只是在倾诉，憋在他心里这么多年不能说的话，他借着酒劲全都说了出来。

“可是，若不是当初出了差错，我也不会忘了她啊，你说我当初怎么会把她忘了呢。”谢辞晏恨铁不成钢道。

“你就算忘了她，可你再次见面还是喜欢上了她。她也是知道的，所以她不怪你的。”慕时安慰道。

“不，她不知道，我根本就没告诉她。”谢辞晏坐起来，又拿了一坛酒，直接闷了一大口。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移情别恋，我当时醒后，我就发现跟在我身边的人，我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直到我再次遇见了育沛。”

“那你不告诉她？”慕时不解，若是他当时就解释一番，或许两人的关系就会不一样。

“我怎么告诉啊，那人既然替代育沛潜伏在我身边，定会是有危险的，我不能让育沛处于危险之中啊。”谢辞晏解释道。

“那人也非我们凡人，好像是叫什么魅族的，我这边都还没弄明白呢，我本打算等事情都解决完事后，我再告诉她的。”

他也想要和育沛长相厮守，可事情没有弄明白，他不能轻举妄动。为了育沛的安危，他只能从中周旋。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育沛……育沛她已经不在了……”谢辞晏眼里含着泪水，努力不让它落下来。

“我知道，这些年育沛过的挺苦的，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想要在这么大的皇城中生活，肯定过的特别不容易。”谢辞晏不忍心道。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辜负了育沛，眼底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他本就是下山历练，就算没有你，她也要经历这些的。”慕时缓缓道。

他知道虽然说出这句话有些不近人情，但每个人的命数是早就定好的。下山历练本就是为了体验人间的酸甜苦辣。

“可是当时她在危急时刻，她把她的心给了我一半啊，若是不救我她也不会过的那么难……”

谢辞晏说完这句话，心仿佛感受到了，痛的他弯下了肩膀。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见到育沛，就把一切都想起来了。

他心里也清楚，定是当时育沛作法救自己的时候，被那个人钻了空子。

可他却没有办法去做什么，因为那个人一直没有动作，他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接下来还得和她周旋。

“慕时，你说我是不是没用，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谢辞晏再也忍不住了，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上，嚎啕大哭。

一直站在门口的祝余听到这里，眼里也含着眼泪，现在的她特想问育沛一句：这一切都值得么。

但她也知道，育沛定会笑着告诉她，值得的！

祝余本想告诉谢辞晏，育沛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但看他这个样子，祝余觉得告不告诉意义也不大了。

于是，她转过身悄然的离开了。

等她回到自己的寝宫后，又给招摇山发送了个信息，告诉他们自己在山下遇到了育沛，以及育沛所经历的事情。

可在小纸鸽把消息带走后，祝余才发现山中一直没有给自己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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