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离去

对于海琳·塞德和初穗认识两天就迅速成为师徒并且天天跑到外面去鬼混，一个完全抛弃了家里的功课，一个完全顾自己的职责于不顾，塞德家四位长辈是没什么意见的，有意见的也会憋着，但其他几位小朋友对于此事就叽叽喳喳的讲了个不停。

海琳的亲姐姐率先发表了自己的意见，罗丝·塞德认真地对海琳跑出去鬼混发出了谴责：“她怎么可以就那么抛下我们去外面的花花世界呢？家主还说她以后要和初穗姐一起去荒野、去明城、去海边，去各种有意思的地方。”

“说实在的，咱们这傍大腿的家族规划也不行啊，霍顿适合咱们巴结的人都死绝了，剩下有机会的不是在外面经验过于丰富看不上咱们的老油条就是攀上的也没啥意义的小苹果，要我说，咱们家是早点转行好点。”，停云，也就是海琳的表姐懒懒散散地靠在躺椅上，她戳戳自己小妹妹的脸开玩笑的问：“小月月你说呢？”

“啊！厉害！好！”，停月手舞足蹈地咿咿呀呀。

“你问她干什么？她才几岁。乌娑，你说呢？”，罗丝示意端茶倒水地男孩休息一下。

男孩沉默地坐下，沉默地闭紧个嘴，一声不吭。

虽然前两天，塞德家的护卫只留下这一位小孩，但仆人倒还都活着——当时米歇尔认为护卫人手紧张于是就遣散他们都回家，让一部分雇佣来的临时护卫顺便复杂家务，这反倒让那些人都活下来。

因为要处理那天一地的尸体，肉块和鲜血，而且有初穗在，米歇尔就干脆让仆人都回来继续工作了。

也就是说现在塞德家现在根本就不缺端茶倒水的人，更别说家里几个小孩也不会苛待与和她们一起长大的男孩。

只能说他这个表现是受到太大打击了，虽然夜城死人很频繁，但就算是对于最年长的罗丝来说家里死了那么多人都还是第一次——一般都是死在外面的街道。

更何况这里面还有乌雉姐呢，乌娑可没有其他亲人了。

“他不想说就算了，但你这活也别干了，晃来晃去的心烦，乌娑你先歇歇吧。”，停云作了个压下去的动作，示意看上去坐立不安的男孩别瞎折腾，又接着说：“你看海琳她成天被家主训这里不好哪里不好的，结果第一个前途光明的就是她，我是真搞不清，家主为啥会觉得这种好事还可以发生第二次。”

“就是啊，咱们又没有阿祖那种天赋，虽然说别人家也不是专门搞这方面的，可哪像我们这样，连一看就是进学院的料子的海琳都被拴在这搞这些，妈妈也不管……”，罗丝的声音先是愤慨然后是低落，她也是被拴在这些学习这些东西的一员，也是被母亲所忽略的一员。

“算了吧，至少卡尔曼阿姨是因为工作，我妈呢？那才是不务正业，就算这样这没见她管过，我严重怀疑她是不是认为自己当初吃的苦现在也要让我们吃吃。”，吐槽起母亲来停云向来是不遗余力。

“你知道吗？本来我都想舔着脸上去蹭课了，结果我一看海琳带来的那些书——”，罗丝生动形象地展现了一副痴傻的模样，然后她们就听到了乌娑憋不住的笑声。

罗丝扬了扬眉，“你这不是挺有精神的吗？”

“我倒是好奇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可不相信仅仅是因为乌姐姐的死。”，停云也转头看过去，夜城人对于身边的人的死亡向来看的非常坦荡，更别说这已经不是乌娑第一次见证家人的死了。

乌娑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低下头，小声说到：“我想离开夜城。”

在两个人各异的眼神中，他慌慌张张地开始解释：“不仅仅是因为妈妈也离开了，像我这种没有家人的人一共也就几种去向，而加入其他家庭或者和别人组成家庭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留在这里……抱歉，我害怕了，我也不想当一个护卫过一辈子。”

然后死在任上。

停云在心里接下了他的未尽之言。

“而且以前我就想去外面闯荡一下，看看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但以前我一直都不知道要去哪里干什么？但海琳大人的事给我指出了一条道路，我想出去看看。”

说完，他就缩的更厉害了，但他也清楚，他没这个勇气直接和米歇尔大人说。

罗丝看着这个和她们一起长大的男孩，思绪万千，乌娑可以和她们接受大部分（除了为了抱大腿的那些）相同的课程，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母亲是家里面最重要的护卫，重要的是因为乌娑相当有天赋，他在五岁的时候就觉醒了异能。

很难说家主把他养在她们身边有没有让他给她们当未来的男侍的意思，但至少罗丝是把他当弟弟来看的，他比海琳都还小一岁呢！海琳今年也才十七岁，也就是说按照夜城的规定，乌娑今年才刚刚成年……也是该决定他未来的去向了。

所以说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说服家主放乌娑走了吗？

“你确定了吗？”，罗丝认真的看着他，“要是你在外面出什么事了？我们可管不着。”

“当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不是就已经答应了吗？”，停云瞥了罗丝一眼，对于如此快倒戈的姐妹投出了不赞同的目光。

唔，但仔细想想乌娑除了性格太腼腆以外其实也没太大问题，至少这个孩子不像海琳那样一根筋总感觉迟早会吃一个大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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