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乐园”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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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托尼的偶像影响力十足，梅森兄弟公司租借给他们的这艘船看上去还不赖。乔打量着密封的船舱，觉得这东西看上去像一只巨大的银灰色鱼雷。

但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艘船。乔看着银灰色的船身，然后预感就像清早新鲜清冽的空气一样涌入她的脑海，乔心想，她叫“乐园”。

“她叫什么名字？”

托尼的声音随即在不远处响起，他其实也挺喜欢这大家伙，不过并没像乔一样表现出来，“服役多少年了？下过几次水？”

前来接待的负责人，也就是那位主管先生热情洋溢地回答：“叫‘乐园’，刚刚正式服役一年半，不过已经下潜过23次了。她挺漂亮的，对不？”

一旁的巴顿对娜塔莎做了个鬼脸，尽管这位主管先生的新英格兰口音并不算特别严重，不过典型的保守语气还真是鲜明体现了北方人的性格特色。

但托尼没工夫在意这些，他只顾看着乐园号，然后发问：“她去过超深渊地带吗？”

“一两次。”

主管回答，其实是一次，但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整个公司除了迷雾号，基本没有别的船会下到那片魔鬼地带（这是他们对超深渊地带的昵称）。

而且就算乐园号没有迷雾号资格老，但假以时日，也一定会成为梅森兄弟公司一颗闪耀的新星。主管甚至已经开始畅想，到时候甚至可以这么说：“乐园”号，著名富豪及天才发明家托尼·史塔克亲自体验，并大加赞赏的好伙计。

这个念头让主管感到一阵飘飘然。

而眼下，他们所有人正在一条更大的船上——乐园号也是乘客之一，至少暂时是——平稳迅速地驶向此行的目的地，他们即将下潜的坐标。

此刻海上风平浪静，天气着实不错。因为迷雾号也在同一天下潜，所以这点早已有人关照，天气预报说未来几天都不会有强风或者降雨。

乔放松地靠在栏杆上，腥咸的海风轻轻拍打着她的制服，金黄松软的阳光目前说来还比较宜人，不过很快就会变得让人吃不消了。当她偏头看着安放在船尾的乐园号时，有意让自己的思绪漫无目的地发散、游荡。

虽然她还没搞清楚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但似乎也没什么好怕的。托尼正和主管先生相谈甚欢，史蒂夫独自坐在船尾眺望着蓝色大海，不知在想些什么，娜塔莎和巴顿聊天的时候，班纳就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还有梅森兄弟公司的船员，他们不会和乔与其他复仇者一起下潜，但会送他们到指定地点。甲板上随处可见船员们忙碌的身影，有时还能听到某个水手爽朗的大笑声。

乔喜欢这种感觉，她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但仍旧沉浸其中。预知梦带来的阴影正在逐渐消退，至少是暂时退居二线，成为淡淡的背景音乐。

更何况还有这艘船，乐园号。她知道凯在第一眼看到迷雾号时也有同样的感受，那种毫无理由的喜爱，而且肯定比自己的感受还要强烈，所以他才会说服艾利斯在迷雾号上安顿下来。

她也知道凯常常轻拍迷雾号的舱壁，像是在和老朋友打招呼。他也的确把那艘船当做老朋友。

——诸如此类的事情在近几个小时内陆陆续续出现在她的脑海，像是不请自来的客人，乔将其视为好运的预兆。

又吹了一会儿小风之后，乔转过身慢吞吞往船尾走去。她把手插在口袋里，情不自禁地咧开嘴笑着，哪怕明知不该，还是生出了一种组团旅游的错觉。她从没参加过那种旅游活动——事实上也根本找不到朋友一起参加——但她在很多地方都见过，有的是大型旅游团，有的仅仅是三五好友结伴郊游远足。

现在的他们也很像结伴出游的好友，不是吗？只要别像琳达的派对那次一样荒诞收场，这事儿就值得高兴。

乔一屁股在史蒂夫身旁坐下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她把被风吹起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笑着扭头去看史蒂夫，眼睛在灿烂的阳光下微微眯起。

对方穿着一身和她一样的深蓝制服——他们所有人都是，为了低调行事——那头金色的短发在阳光下有着梦幻中才有的色泽，让她很想要摸一摸，看看手感是不是和想象中一样，有点扎手。

然后史蒂夫问她：“感觉怎么样？晕船吗？”

不过这个问题大概白问，因为这姑娘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晕船的样子。不仅不像，她看上去简直就跟长到十八岁（还差三个月）头一次坐船的乡巴佬一样。

“挺好的。”

事实上是非常好，感觉棒极了。乔甚至觉得涌动在体内某处的能力都比往日强劲，也许是因为和凯离的很近的缘故。失去x曾让她元气大伤，但现在那种仿佛肢体残障一般的感觉正在渐渐消退。

超人约翰娜·布莱恩，正打算和复仇者们一起拯救世界。她滑稽地想道。

然后又一个念头跟着冒出来：如果她此刻能力大涨是由于和凯距离很近的话，那么她希望那些穿白大褂的家伙们永远也不要发现。

“乔。”

史蒂夫忽然叫她，不过犹豫片刻之后，问出口的话变成了：“这是你第一次坐船吧？”

但乔知道他想问的不是这个，她也犹豫了片刻，然后冲史蒂夫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找不到巴基。”

跟着又小心翼翼地补充，“我没偷看你的想法，是不小心看到的。”

“我知道。”

史蒂夫的语气好像他真的知道似的，“别担心，我会找到他的。”

乔看着他，然后有些好奇地问：“你会觉得累吗？”

“累？不会，怎么会累。”

“但每次说‘别担心’的人都是你，你有没有想过，”乔说着扮了个鬼脸，“能有一次告诉别人的是‘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了，祝你好运’之类的？然后你就安安心心坐在沙发上，也许再来罐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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