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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淮回来之后,没有在看台上找到人,他四处看了看,随即询问了坐在一边的男生,问他是否注意到原本坐在这里的人去了哪里。
男生朝他摇了摇头。
这里的位置本就靠后,人不多,有人也是几个几个连坐在一起的坐法,这样好方便聊天,没人在意到单独坐在一边的人。
“谢谢,”沈知淮向他道了谢。
他在原地等了几分钟,最后还是踩下台阶,打算去找人。
沈知淮知道她应该不会走远,或者是走到人群里,可他仍旧寻遍了整个操场。
再回到看台这里时,还是没有看见人,沈知淮尽量冷静下来,试着从她的角度想,她会去哪儿。
下午四五点钟的太阳收敛了光芒。
看台的背面本就处在一大片阴影之中,唯有的一点点光影正在逐渐减少。
全部消失之前,许落晚感受到了,有人站在她的面前。
沈知淮看着她,压下心头的所有情绪,而后他单膝碰地,蹲了下来。
“你怎么了?”他轻声地问她。
许落晚抬起头,露出一双眼睛看他,她叫了他的名字,“沈知淮。”
沈知淮看见了她的眼睛,有点红。
他还听见了,她的声音带着鼻音。
她刚刚在哭。
沈知淮在想,自己该早点想到这里的,“嗯,怎么了?”
也只有她,每天都会念他的名字。
在每一次她和他说话之前。
明明她只需要直接开口就好了。
因为他的注意力始终都有一部分在她的身上,更别说是目光。
许落晚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眼睛,于是她低下视线,“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许是她从来都没听过他的拒绝,说完这句话之后,许落晚无意识地接着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她……”
“你为什么会哭?”
沈知淮第一次打断她的话。
见她抬眼望向自己,沈知淮放缓了声音,再一次问:“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哭?”
“不知道。”
许落晚重新埋首在臂弯里,她哽咽着声音回他,“我也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自己很难过。
周围的光影彻底消失,沈知淮别开目光,“我没有喜欢的人。”
许落晚看着他。
沈知淮朝她笑了一下,耐心地道:“我没有喜欢的人,那么说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打扰。”
“可……可她说,”
漫无边际的难过顷刻从心底消失,空出的一大块跟着被另一种异样感觉所填满。
许落晚觉得自己好像也被割裂成了两份。
一份是在庆幸,另一份则是在怀疑。
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沾沾自喜地庆幸些什么,又在刨根问底地怀疑些什么。
“她说什么?”沈知淮引诱她继续说下去。
许落晚没有提及到她,只是自己一鼓作气地干脆反问:“那你为什么之前都没有用过这个借口?”
沈知淮很认真地盯着她的眼睛看。
他第一次见她时,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便是她的眼睛。
她那双桃花眼生得极为漂亮标致,眼长,眼尾微上挑,很有神韵,加之她瞳孔的颜色又很浅,看起来总是清澈透亮,波光粼粼的,不失明媚。
即使是雨天,也依旧给人明媚之感,还有左眼尾的那颗泪痣,无端添了不少灵动。
沈知淮低头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大概那次是偶然,是突发奇想。”
原来真的是从那时起,自己就已经喜欢了啊。
所以后来再见时,想接近的心思毫无预兆地汹涌而至。
而他,现在才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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