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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进去吗?”
“沈炼?小沈炼?月兆兆?喂!”
“该不会又入定了吧?”
紧随这句低声嘟囔其后响起的,是细细的一声“呱”。
沈炼回过神,目光鬼使神差地往下一瞥,与门槛后头的白骨蛙眼神对了个正着。
被那双流露出强烈不满的小眼睛盯着,沈炼沉默片刻,吩咐修罗伞:“跟在它后面进去。”
这座金色释厄寺的大殿之内没有供奉任何佛像佛龛,仅有一汪两丈见方的清池,池子里养了株被割去花苞的九叶金莲。
白骨蛙举起顺来的佩,在地上砸碎,放出被封存的金莲苞。它捧着莲苞,游到池子中央,再沿着金色的莲叶爬上去,小心翼翼地将金莲苞接到了切口处。
“呱。”
白骨蛙像是欣喜又像是催促地轻轻叫了声,轻细的声音在殿内不断回荡。
沈炼亲眼目睹九叶金莲主茎的那道切痕消失,莲苞与主茎再次合二为一。
微光流转,渐渐地,裹着花苞的金光炽盛起来,如水的金光布满了整间大殿。
隔着一方清池与层层的金光,沈炼看见金莲缓缓绽开了花瓣。
一重又一重,九重花瓣悉数绽放,露出中间紧蜷在一起的小小身影,依稀是个不足岁的婴孩。
金光褪尽,花瓣收成了小衣裳,穿在小婴孩身上。小婴孩闭着眼睛,动缓慢地爬上莲叶,借莲叶靠了岸。等他上岸后,模样看起来便有三四岁了。
一步一步,小孩童身形逐渐拉长,等他终于在沈炼跟前站定时,俨然是十三四岁的少年人了。
先前,冥冥之中,沈炼总觉得白骨蛙是想引他去见什么人,所以不做阻拦,默不声地跟了一路。
现在,他突如其来的预感得到证实。
身披金色袈裟,头顶菩萨戒,少年僧人闭着眼睛,深深揖了个礼:“姿山梨林匆匆一别,与吾友暌违已一千又八百年了。”
揖完礼,少年僧人抬起头,露出唇边浅浅的梨涡:“多年不见,不知吾友可安好?”
话语落地,少年僧人眼眸睁开,赫然是一双金水重瞳。
沈炼没有应声。
对着眼前的少年僧人,他忽然想起关于金衣小佛的传闻。
记不清是两千多年前的哪个冬夜,境非台灵池的九叶金莲生出异动,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半边夜幕都被金光染黄,香侵十里。
境非台主持连夜封闭寺门,与十八位上师布下九九八十一道防护术,静候整整九个时辰,总算等到九叶金莲开花。
花开无蕊,只余一粒金莲。主持心生疑惑,正要上前查看,却见那粒金莲子,化成一个头顶天生菩萨戒,眼有重瞳的男婴。
男婴被主持带回境非台,成为主持的关门弟子,五岁以辩道悟机入道,七岁筑基,十三岁结丹。
白京修士结丹后,不能再改变身形外貌。男婴因少年人的身形,与一身与生俱来的金色袈.裟,时被人称为金衣小佛。
这位金衣小佛,本是金莲化生,故而又被称为金莲子,法号颂业。
诞生于九叶金莲,金衣,菩萨戒,重瞳,少年模样,眼前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可即便如此,沈炼仍不肯轻易放松警惕。
“你如何证明你是颂业?”
沈炼戒备地开口,“金衣小佛的传闻流传甚广,白京人人皆知。”
最重要的是,颂业已圆寂八百年。
本是最有望坐地成佛的佛修,却在渡劫前夕,不知因何与境非台生了间隙,不仅自请除名出了境非台,还在浮屠山另创释厄寺。
这几乎是叛门逆师的忤逆之举,可境非台上下从未说过半句颂业的不是,甚至在外多有维护。
至于其中的密辛隐情,走魔修路子的沈炼,自然所知不详,倒是隐约听人提起颂业圆寂后,释厄寺便式微,代代只有一位守寺僧。
“我不证人,清者自证。”
少年僧人打了个禅机。
我不证人,清者自证。
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嗓音在沈炼耳边回荡,恍惚间,好像多年前曾有同样的人,用同样的清亮嗓音,对他说过同样的话。
石子入水中,平地起波澜。
沈炼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了一副场景,场景里的两个人——金衣的少年僧人与背对他的男人,一字不落地重复着方才的对话。
“我信你是颂业。”
沈炼阖上眼睛,语气听起来有几分惘然,“你认识我。”
圆寂八百年的金衣小佛颂业,认识他沈炼,而他沈炼本人却与金衣小佛素昧平生,从未谋面。
仿佛一团乱麻,解开乱麻的线索则指向了谢山姿。
一切不正常的遭遇,都是从遇到谢山姿之后开始的。
沈炼控制不住将这段时间的所有经历,在脑海里完完整整地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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