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永谷（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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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好不容易爬到半山腰的时候，苏橙已经出了一身的汗，被汗湿的衣服贴在身上，山风一吹，她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

乔泽皱眉，脱下外套披在了苏橙身上，“披好，我不希望你刚到就生病。”

苏橙低着头不敢说话，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行几个人，就自己病恹恹的，说出去着实是有些丢人。

古刹里走出一位僧人，那人身体瘦削却腰背挺直，步伐平稳，僧袍上还带着几个补丁，他双手合十，轻轻一拜。

“这位是古纪寺主持永谷。”

苏橙乖乖打招呼，“永谷大师你好。”

永谷表情淡漠，眼睛中却带着仁慈和怜悯，像是历经沧桑后终修的大道，“施主同好，多年未见，没想到施主也入了修道。”

苏橙有些怔然，她先是看了一眼乔泽，才开口疑惑道：“大师我们见过？”

永谷语气淡然，“我们见过，不过那时的施主还是个婴孩，怕是也记不住老衲。”

苏橙瞬间明白了过来，她有些惊奇，闻言惊讶道：“大师就是告诉我父母我命格的那位得道高僧。”

但反应过来之后，苏橙又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脸烧的难受，低头不敢看永谷，当年人家大师给她父母好心好意地说自己的命格，结果自己把人家当骗子这么久。

乔泽望了眼苏橙，知道她是这是想起以前把永谷当骗子的时候了，唇角忍不住勾起一个笑。

永谷摇摇头，道：“得道高僧说不上，老衲不过是一乡野和尚罢了。”

“不管如何，我还是要多谢当年大师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大师当年提醒我父母，我可能早就丧命了。”

苏橙束手束脚地站在那里，踌躇道：“另外还得跟大师说一声抱歉，这些年我把你当成骗子了，真是对不起。”

“老衲只是云游到安城，恰巧遇到了此事，施主这么多年能够平安无恙，和老衲并无关系，这是施主的因果。”

苏橙没有听懂最后一句，什么叫她的因果？

乔泽眉心微动，但什么都没有说。

永谷见乔泽挪开目光，平静地神色里多了一丝哀叹，“院长一行人远道而来，老衲已经做好了斋饭，几位快进来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番。”

苏橙几人双手合十，道：“多谢大师。”

苏橙和清羽几个人跟着出来的小和尚去住的地方放行李，乔泽则和永谷一同在院中谈话。

永谷苦修多年，历经沧桑，一张脸都是苦相，“院长为何不告诉苏施主，当年是你让我去找的苏家夫妇，这些年也是你留在苏施主身上的法印庇佑着她，才让她没有见过那些脏东西。”

乔泽的语气依旧很淡，但看向苏橙的目光却仍有一丝柔情，“有些事情她不用知道。”

“看来院长所求的，并非师徒之情。”

乔泽轻笑一声，“师徒之情？拜师礼上，她是朝着天地和众神牌位行的三礼九叩，要真算起来，她的师父是天地和众神，可不是我。”

永谷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这，苏施主可曾知晓。”

“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她，只不过现在，她还不用知道。”

永谷摇摇头，像是不同意乔泽的做法，“院长，你瞒着苏施主这么多，就不怕苏施主知道之后对你心生猜忌。”

乔泽握住自己手中和苏橙同款的玉坠，语气执拗，“我不会给她猜忌我的机会。”

永谷微叹了一声，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世事变化无常，院长，话还是不要说太满。”

乔泽静默不语，他也知道猜忌就像一颗种子，一旦种下，谁也不知道会结出怎样的果子。

谈到此处，永谷突然话音一转，又开口问道：“院长，前段时间无尽道八十一道天雷，不知是否与苏施主拜师有关？”

在修道界，除了妖族渡劫以外，天道只会在有人罪大恶极之事，或触犯到天道规则之时，才会降下天雷惩戒，前段时间那八十一道天雷，已经是这千百年来最大的一次了。

乔泽轻笑一声，语气森冷，“你倒是比他们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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