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厉鬼

“王妈妈，那你还记得，你的病是如何治好的吗？”

“这个……当年有神仙来了，救了我们……唉，记不清了，记不清了……”

“什么样的神仙？”

“什么样的神仙……”王妈妈头痛欲裂，一幕又一幕模糊的画面涌入脑中。

画面里似乎有一个个哭泣的孩子，一地地僵硬的尸体，一片片燃烧的房屋，还有一位从天而降的白衣人，那人背着身子，所过之处，灵光绽放。

她的头更疼了，猛地甩开七爷的手，紧紧捂住如针刺一般的太阳穴，近乎哀求道：“我老了，脑子不好了，记不清了，真得记不请了，我什么都记不清了，不要让我说了，不要让我说了……”

七爷惶恐，忙道：“好好好，我不问了，不问了。王妈妈，我送你回去歇息吧。”说着，他扶王妈妈进了月府的大门。

而那门，并没有锁。

原离跟着七爷的步伐，边走边四处张望。

这月府十分空荡，也许正是因为空荡，府内极其干净整洁，甚至可以说是一尘不染。

府中每个屋子都悬挂着明亮的油灯，光线打在锃光瓦亮的大理石地面上，竟有些许耀眼。

奇怪的是，这诺大的月府，除了王妈妈外，再没有第二个人。

可是，没有人，为何要点灯？

原离忍不住问身旁之人：“八爷，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是说这些灯？”

“正是。你也发现了？”

“的确有些奇怪，不过也许是我们多想了。二十年前的瘟疫让发花镇陷入一片黑暗，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或许王妈妈只是因为怕黑，才点这么多灯的。”

“是这样吗？”原离正要琢磨，这时，走在前面的七爷回过头，笑眯眯地道：“我家膳厅到了，今晚就让你们尝尝发花镇第一大厨的手艺！”

“大厨？你是说王妈妈？”原离惊讶。

“不错！”七爷下巴微扬。

半个时辰后，月府膳厅的黑檀木桌摆满了色彩斑斓、形态各异的菜品。每一道菜品都像是一幅蕴含故事的画卷，飘散着挥之不去的浓郁香气。

原离垂涎欲滴，却眼花缭乱，一时不知先吃什么是好。她举着筷子选了半晌，最后指了指中间那道金光灿灿的大盘子，问道：“王妈妈，那个能闪瞎眼的菜是什么？”

王妈妈笑不合口：“姑娘，你可真有眼光。那是老婆子我最拿手的菜，我给它起名点石成金。”

点石成金？

原离心头悸动。这个菜名格外耳熟，好像在哪听过，好像在不久之前，她才品尝过似的。

她果断夹起一块“金子”送入嘴中，口感清脆，不甜也不腻，颇为好吃，却不是她想象中的味道。她感到胸口疼了一下，情绪莫名低落起来。

“怎么样？”王妈妈问道。

“好吃吗？”七爷也有些迫不及待。

原离立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回：“好吃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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