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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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麦红茶飘腾而出的茶雾在空中翻滚涌动，遮住了贺显起的大半张面容。宋欣看不透那张面容，只能听到他喑哑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氛围内再次响起：

“她还会出现吗？”

宋欣垂眸，没有立刻回答，反而伸手拿起摆放在底盘上的小匙，搅拌起卡布奇诺来，上面奶沫轻拉出来的花被小匙搅乱，与棕色的咖啡相融合。小匙有节奏地敲击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声音。突地，宋欣加快了手头上的动，小匙敲击杯壁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奶沫和咖啡完全融合在了一起，甚至因为它转圈的速度，有不少洒落从杯中洒落了出来。

“啪。”

宋欣转圈的速度突然停顿了下来，咖啡在杯中上下摇晃，最终慢慢回归稳定。她将小匙拿了出来，咖啡从小匙顶端滴落下来，掀起阵阵涟漪。她轻敲杯壁两下，将残留在小匙上的咖啡尽数甩落了下去，最后又将它放到了底盘上。

底盘上滚落着几滴咖啡，宋欣却毫不在意，她拿起托盘下的餐巾纸仔仔细细地擦起了自己的手指，直到把上面沾染的咖啡都一一擦尽之后，才抬眼，冷漠地说出了一句话：

“不知道，我从未见过她。”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宋欣能够明显感觉到贺显起略微有些怅然的目光。他转头，看向窗外。窗外正是艳阳高照的时候，阳光轻轻扬扬地洒在来往行人的脸上，他们的面容半掩在阴影之下。与那天他行走的雨夜截然不同，就连那晚短暂的轻触在这样猛烈的阳光下，都显得格外不真实。

贺显起沉默着不说话，片刻后，他才站起身来，呼叫服务员将桌上的大麦红茶和玛德琳打包后，才拎着盒子，朝着宋欣微微颔首，礼貌而又疏离地说道：

“打扰了。”

说完这句话，他干脆而又利落地起身。很快，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人流当中，再也看不见。

宋欣在贺显起起身的时候，便也跟着起身。裤脚垂落，遮住漂亮的脚踝。她轻轻地披上衣服，站起身走了出去，直至走到门外，站了片刻，她才感觉到身上甜腻的气息被吹得一干二净。

宋欣插着口袋，沿着人行道迈步走去，在路过街头转角的时候，她看都没有看旁边黑色的轿车一眼，

直接朝前走去。

贺显起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就这样默不声地看着宋欣的背影，随后转头，看向了副驾驶座上放着的玛德琳和大麦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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