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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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奥罗拉不太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样被迪克松开的，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幢公寓楼的消防梯上，分明是自己家也没有走门的迪克先开了边上窗户率先进去然后才打开了紧贴着楼道的门迎着奥罗拉进门。

奥罗拉尽可能努力不着痕迹打量了一眼迪克，那身战服确实不像是能放钥匙的模样。

她在看我。

迪克撩开本来随意堆在沙发上的毯子招呼奥罗拉可以坐下来，他用比自己平时要迟缓上好几倍的反应速度抬眼环视了一眼自己这个单身男人所居住的公寓——要说乱也不至于特别特别乱，但要说干净整洁却还是差点意思的。

如果能预料到现在这个情况的话，我至少会提前打扫一下。

“奥罗拉，稍微等我会儿。”

他指了一下自己，“我去换衣服。”

从刚才在屋顶天台上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奥罗拉终于舍得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可以借用一下洗手间吗？”

她说得磕磕巴巴，顺手拍开了灯的迪克更清楚看见到了她脸上好像退不下去了的红。

“我得要洗一下，我是说，擦一下——”奥罗拉嘴唇上口红花掉的那一点其实并不明显，但显然小姑娘自己是特别在意，只是现在这个时机不太对，以至于就只是擦下嘴而已都叫人找不到合适的方式说出来，弄得好像是隐晦在表达着拒绝。

“……”奥罗拉无比肯定自己今天的不在状态——她没有不喜，但这种话要是解释出口就又好像是某种同样奇怪隐晦的首肯应允。

瞧啊，不管怎么想都奇怪极了。

你可以开口说话帮我解解围。

奇异的沉默持续了几秒，奥罗拉拿眼神去努力示意眼前这个绝对看得出来自己窘迫的男人。

“要新的毛巾吗，我帮你拿？”

于是，迪克问她。

脸上笑意促狭也不会惹人讨厌，声音都带着扬起来的愉悦：“奥罗拉，现在也才刚刚入夜没有多久，要先去用餐吗，或者先逛一逛？”

妆面整体上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大变化，奥罗拉也就只是用迪克递给自己的新的毛巾小心又小心擦掉了那一点点溢出来的红——她倒是想干脆卸掉重新再化，只是无论是卸妆水还是化妆品可都不在手边。

除了一只临时塞在口袋里的手机，奥罗拉其他什么都没有带。

“我都可以！”

行程安排之类的奥罗拉也没什么特别想法，她这也是第一次来布鲁德海文，全都交给更熟悉这里的迪克来安排就好——好像上次在哥谭自己也是这样的想法，奥罗拉想了想，觉得自己有机会也可以招待迪克去堪萨斯的自己的老家玩，那才算是她最熟悉到可以客串导游的地方。

从夜翼变回普通下班后的迪克格雷森总共也就花了几分钟时间，顶着套衣服弄乱了的一脑袋乱翘的头发出现在了洗手间门边，迪克对着镜子扒拉着自己的头让那些乱七八糟的发丝回归其应该在的地方。

瞥了他一眼，奥罗拉反手从身后努力摸了把发尾，她有那么一点儿，真的只是一点点而已的开始感觉短发很不错，打理发型起来会方便很多。

【虽然羡慕，但我果然还是更习惯长头发，虽然梳头吹头发有时候挺麻烦的。】

奥罗拉分心朝着系统小姐吐槽。

【长头发可以做的发型更多！】

小姑娘不论实际年龄还是心理年龄有多大，现实里她还是喜欢漂亮的年纪——心动想剪短发和要不要剪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奥罗拉的头发还带了点自然卷，头发梢也容易打结，可能刚才在空中乱飞了好一会儿的缘故，现在也变得有点乱，迪克瞧见奥罗拉的动后指了下洗面台上的梳子：“要梳一下吗？”

“嗯！”

等终于准备出门也已经又过了十几分钟，格雷森先生站在玄关口对着奥罗拉小姐微微弯下腰然后伸出来一只手：“亲爱的奥罗拉小姐，我们走吧。”

这一刻把自己的手伸过去让他握着成了格外自然甚至不需要思考的事情，直到这样子下了楼走到大路上之后奥罗拉才慢半拍开始感觉这是不是有些过于近距离了些。

【奥罗拉小姐，你的心率又在逐渐变快了。】

系统小姐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宿主小姐的心脏多做考虑，她可不愿意宿主年纪轻轻就落了个动不动心悸的毛病，不过这是因为感情所主导的名为心动的某种她尚不能透彻了解的领域，还不需要太过于担心。

【我很好，大概。】奥罗拉幽幽叹了一口气，另一只手贴在心口也可以感受到底下逐渐如鼓的心跳——我现在可能还在上头。

迪克侧头本来还想看看还不大适应现状的奥罗拉，不过因为怕真把小姑娘给逗恼了所以他的视线也就只停留半秒然后转开，他看到了路边一家新开的饮料店，现在天气已经有些凉了，但是夜间本来就是出来玩的，来一杯冰奶昔肯定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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