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太嚣张了，真的太嚣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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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顾砚之驻足片刻，外面透过的光洒在他眉眼间，他侧眸，平稳地看着她，“你在迷境中还看到了什么吗？”

秦蓁矢口否认，望着他渐行渐远，她暗自摩挲着下颌，左看右看，横看竖看，顾砚之都不对劲。

三日后，秦蓁终于被同意放了出来，连同剑鞘被去苦抱在怀中。

顾砚之坐在亭中，烹着茶，眼尾拉低，一句话未言。腰间上挂着的坠玉缓缓亮起又暗下。

……

秦蓁被拥在怀中，喘不过气，她拱了拱，“剑，剑师兄，我要，要被闷死了。”

去苦这才赶忙松开手，然后指着前方乐峰兴奋道：“师妹快看，我们到乐峰了。”

但是，乐峰不就在隔壁吗？

秦蓁顺着它手指的方向望去。近处，烈焰当空，言承辞脸朝着天边，眼睛微眯，正悠闲地躺在一块青石上，他翘着腿，嘴里还衔着根草。

他另一侧，正是言灵，她猫着腰，身后还背着什么，气喘吁吁地从半山腰处下来。

只依稀看到一个小黑点，逐渐变大，悉悉索索地在搞什么小动作。

耳边而然传来脚步声，言承辞斜睨着眼，一个女的抱着顾砚之的那把傻剑，不认识，他平淡地收回视线，望天。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言承辞一脸平静，她脑中却自动显现他满脸怀春的样子。秦蓁额角轻微抽动，她黑着脸，然后一掌拍上额头。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以后真的就无法直视言承辞了。

去苦低头看了看灵力波动的秦蓁，又抬头望向言承辞，咧出大白牙，“言师弟。”

它贸然出声，言承辞手肘一歪，身形将要倒下时，他才勉勉强强撑住，回头，面露困惑。

“是我，是我。言师弟。”它两泪纵横，松开秦蓁就冲他跑去。

言承辞蓦然起身，连忙用指尖抵住它额心处，“好好好，我知晓是你了，去苦别这样，我还得为师姐守节呢。”

猝不及防地被丢下，秦蓁默默从草地爬起，漂浮在半空，面前的二人你推我进。

女子香泪缓落，焉知谁心。男子满脸无奈，面容冷漠无情。

一柱香后，她实在忍无可忍，“你俩够了吧，现在能带我去见‘我’了吗？”

言承辞推搡去苦的手顿住，诧异地瞥过头，“我道是谁，原来是秦师妹啊。”

他放下手，拿出手帕想要擦拭手指，不知道望见了何物，默默折好蜷入掌心，他似乎十分看中这手帕，只妥帖地收好。

一张绣有海棠的手帕，与他周遭阴沉沉的氛围极为不符。

他嘴角上扬，讥讽道：“求人得有求人的态度，你……”

没等他话说完，秦蓁就打断他的话，“求你，求求你言师兄。”

“你……”言承辞没意思地耸耸肩，“走吧，照平日的情况，言灵应该还在半山腰，没见过体力那么弱的，比你还弱。”

秦蓁本来老神在在地飘在半空，闻言，侧身对着他拱手，“承蒙言师兄夸赞。”

言承辞闭上了嘴，他究竟在跟秦蓁这种没脸没皮的人说些什么。

两人一剑行至半山腰处时，言灵正偷偷摸摸躲在大树下乘凉，她垂着脑袋，面色被晒得通红，捻起衣袖，双手无力地对着脸蛋扇风，汗珠从腮边滑落。

“……”

这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让几人之间尽是沉默。

秦蓁唇边嘟囔，半响，憋出三个字，“造，孽，啊。”

两人满眼谴责的目光注视着言承辞，他倒也镇定自若，“不过是最基本的锻体罢了。”

他们间的交谈引起了树下言灵的注意，她有气无力地撩起眼皮，这一看，眼眶猝不及防地红了一圈，我见犹怜。

言灵突然有了力气，她着急忙慌地从地上爬起来，向着秦蓁就冲去。

“啪。”地双腿软到在地，她手心圈住剑柄，仰头，含着哭腔道：“小师叔我错了，我再也不跟你换身体了，我们现在就换回来吧。”

秦蓁低头，沉默。

她又抱着剑使劲地晃，全然没刚刚的弱不禁风。

秦蓁还是沉默，只要不应她，言灵的咒法就不会成效。

一直得不到回应，言灵的脸渐渐弥上黑雾，嘴角咧开，一滴滴血从里渗出。

言承辞斜靠在一旁，见状，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正待转身。

“师弟？”

朝乐这时缓缓走来，仪态聘婷，一身清绿的薄衫，与远端尽成一色。

言承辞立马站直了身，上前拦住她的视线，而后趁着朝乐与他说话之际，一个不注意，一脚将言灵踹翻在地，草地将她整张鬼脸捂得严严实实。

他眼神还一直不停地示意秦蓁将这糟粕玩意带走。秦蓁缓缓低下头，言灵的血浸湿了草地，她仍旧不忘了抬头恐吓。

这言灵未免太尽职尽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