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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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原磷高速运转的大脑出现了宕机。

五条悟的电话，没有要带伴手礼，从东京出发目的地不明的新干线，还有推特下硝子和杰嫌弃而又含糊不清的评论。

之前被她所忽视的所有小细节终于完整串联在一起，栗原磷悲惨地发现，她的任务目的地还是她自己亲口说出来的。

她这个绝世大笨蛋！

怎么会有她这种自己把自己往坑里送的蠢蛋啊！

但幸好她在离开固有结界之前已经治好了脖子上的伤口，自己伤自己这件事应该不会暴露，身上沾到的属于咒灵的血也可以勉强掩盖她自身血液的气味。

唯一需要想办法糊弄过去的，就是已经在固有结界里被揍得半死不活的咒灵的来历和收服的过程。

难道说是送给杰的伴手礼？

五条悟对少女明晃晃的走神（头脑风暴）非常不满。

他像只仗着自己的皮毛光滑水润，再怎么闹腾都不怕被人揍的黏人猫咪，毫无距离感地往自己亲近熟悉的人身上挂。

“磷，你不理我。”

除了仗着自己藐视大多数人的身高，加大了搁下巴的力度之外，他毛茸茸的脑袋甚至撒娇似的又蹭了两下栗原磷的脖颈。

五条悟声带的振动，以及说话时触及到脖子的温热吐息让还处于沉思反省并且试图补救的栗原磷有些不太自在，习惯性地伸出一只手试图把他的脑袋推开。

五条悟平时就是这种黏黏腻腻，毫无正确男女距离感的性格，多次劝说无果的栗原磷早就已经习惯他搂搂抱抱的动，大多数时候也就随他去了。

“悟，你的脑袋重死了！不要搁在我肩膀上，万一把我压成高低肩了怎么办！”

推了推，果然没能推动。

毛茸茸的白色脑袋像块磁铁一样紧紧的贴着一动不动。

得到回应的五条悟心情稍稍回暖，敷衍地“嗯嗯嗯”了几声，保持着整个人赖在栗原磷身上的动，微微抬起眼，看向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无害的太宰治和躺在病床上仍未醒来的织田之助。

那是一种不含任何温度，冰冷至极的审视目光。

如果说赖在栗原磷身上的五条悟是一只粘人又嚣张的猫咪，那么现在的他就是被入侵了自己的领地，甚至触及了自己所有物的危险野兽。

凝结了一层厚厚冰霜的蓝色眼睛危险而又美丽。

六眼反馈的信息加上五条悟自己的合理推测，他已经对发生的事情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具体细节就要问本人了。

一想到这里，五条悟看向太宰的眼神更加凌厉冰冷了几分，几乎把“你们好碍事”几个字摆在了脸上。

肆意张扬而又不可一世的五条悟才不管面前站着的是港口黑手党的干部还是咒术界那些顽固不化的老东西，他只是本能地遵从自己的内心，把碍眼的人都赶出自己的视线而已。

“这位就是五条先生没错吧？”

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就在未来的最强咒术师恐怖的威胁目光里变成一只鹌鹑，但太宰治却完全不为所动，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正好我拜托栗原小姐的委托已经结束，我看你们气氛正好，应该也有不少想说的话，就暂时不打扰你们了。”

你从哪里看出我们气氛正好的？

刚刚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的栗原磷听到太宰这睁眼说的瞎话，对他的无耻目瞪口呆。

眼看着虽然个子高却力气不大的太宰无比艰难地把织田之助往房间外抗，栗原磷这才忽然想起了一个最最严肃的问题。

因为五条悟的忽然出现打岔，她都差点忘了！

“我的支票！悟你给我让开！”

栗原磷有种莫名的预感，如果这个时候让太宰溜了，她含辛茹苦坚持到现在，差一点就能到手的支票短时间就再也追不回来了。

只可惜刚刚反应过来的栗原磷正准备冲上去把人揪回来，刚才还黏在她背后的五条悟已经结结实实地堵在她面前。

超过一米八的高个白发青年把路挡得严严实实，过又过不去，推又推不开的栗原磷只能扒拉着五条悟结实有力的手臂，眼睁睁地看着太宰幸灾乐祸地对她抛了个挑衅的媚眼，把房门死死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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