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罪恶被猫毛给洗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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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迪』

他们说：自己萌上的男神、跪着也要萌下去。

他们又说：粉到深处自然黑。

他们最后说：所以，跟黑粉同居了。

真实故事。

人在纽约第三天，我意识到杰西不是普通人。当我说他不是普通人的时候，我是想说他奇葩来着。

我从来不是某人的黑粉、未来也不会是，只是想说杰西有点儿刷新了我对人类的认知。如果你觉得这听起来不太像好事，那就对了。

说说这几天我过得如何。

周二我睡到傍晚因为时差和疲倦。起床后我决定洗澡接着出门，就近觅食且迷了会儿路。回家后我把食物搁餐桌上了然后继续睡，睡到隔天中午因为时差和疲倦。

周三我试着跟杰西交流，但他特别认真在工。截至此时我的敲门没有一次被杰西听见，我们的息完美地错开了，所以我偷了他的咖啡豆放在地板上。觉得这样能像引诱蚂蚁那样诱使不明品种小动物杰西出洞。

周四我一早起了发现前两天睡得太多，精神太好的我决定google唐人街的位置并自行前往。买了花椒八角一系列中菜辛香料和绝对不是蘑菇的菇类，做了一道素食主义者也能吃的宫保。

在我做好菜后，杰西总算想起我的存在。猜测是爆香花椒的味道让他惊觉屋内不只他一人。

我正窝在沙发上，尝试着看懂一本杰西书柜里的书。目前为止我只翻了一页，平均每两行就有十个单字需要我打开手机使用剑桥字典网页版。

杰西走过来。手里捻着张纸巾，纸巾上是我遗留在卫生间的头发。

噢。我没发现我还有头发没捡干净。

杰西把我用过淋浴间的罪证放在茶几上。指着，说：“你用了我的浴室。”

我就想：难道你以为我没有试着问你吗？我试过了。可你忙着工，正聋着呢。

接着杰西又说：“你用了我的厨房。”

是的没错我就用了、而且我很高兴我这么做。我不想饿死、而且这确实成功引起你的注意力。怎么着？

“你甚至拿走我的钥匙。”

杰西还说。

……不然这是希望我不锁门呢还是别回来了？

“你翻了我的书柜？！”

最后杰西皱起眉。

啊这我倒是不应该。

显然这不会是个，普通的，帮朋友顾猫这样的工──话说回来又有谁会为了给朋友顾猫、就从杭州飞去纽约的。这又不是说杰西是我的男朋友。不。就算男朋友我都不会为了对方这么做。

我也从来不是疯狂的追星女孩儿，只是无法否认、多数的时候杰西总是个甜蜜的朋友，他有永无止尽的神奇笑话和古灵精怪的点子，我喜欢和他通信的那些时候，每一封信他总在鼓励和拐弯子赞美我。

那么，另一些时候，当杰西就很杰西式的刁钻、难搞、跟被害妄想时？我觉得，这应该被接受。

我就安然地住了下来。在杰西公寓里。专指沙发上。自从那场不算友好的谈话后。

这有点儿神奇。应该说毫无逻辑。不过管他的，事情既然都扯让杰西艾森伯格那我要逻辑干嘛呢。

第四天一早杰西做了煎饼。字母煎饼。一个大写的抱歉放在给我的餐盘上。做了这一切的本人装若无其事，问我前天那本书看到哪了想不想讨论。

我很犹豫要不要在煎饼上淋巧克力酱。前提是这间屋子里有巧克力酱。

“我是想告诉你，”我就跟杰西说。坐在餐桌的对边。“实际上我英文读写能力没有你想象中的好。”

杰西咬住银叉，睁大他的蓝眼睛，惊讶地望着我。

“可你总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呀。”

他的语速特别快。

因为我老在工时拿你的录音品当背景训练听力。不，我不会这么说。

“可能是，我从八岁开始、在一间有外教的私人营利教育机构上学，直到十三岁。期间我有过美国口音的外教、英国口音的外教、澳洲口音的外教和北欧来的外教。附带一提我在澳洲外教上课的第一天、针对对方的发音方式提出强烈抗议，以哭闹的方式。”

我说。

杰西抬高眉毛，头往后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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