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哎…… 何以为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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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叶声声都那么惊讶，叶声自然不敢直接问出声来，只等着看谢霄云他们做何反应。

“这孩子恐怕是这天底下唯一的半妖了，”白霄曦惊讶过后，叹了一口气道，“也不知他是如何被生下来的？”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叶声难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白虎齿又该怎么办？”

徐行北将江雅兮怀里抱着的孩子从头到尾扫视了个遍道：“这孩子一直叫着娘亲，且身上穿着的衣服布料不算太差，应该是有家的而非乞丐，我们如今是不是该把他先送回家去？”

是啊，这孩子若是个孤儿，他们大可把他抱回去，再想办法在保证他性命吴虞的情况下，取出白虎齿，可他是有家的孩子，就这么把他给抱走了与“人贩子”何异。

“先送他回家去吧，”封霄寒面向那孩子，只见他一直傻笑着，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沾了不少尘土，可江雅兮丝毫没有在意地抱着他，“他一直在喊娘亲，离家久了免不得哭闹起来，我怕待会招架不住。”

“可也不知他家中人是如何待他的，”江雅兮把他搂在臂弯里，面上难掩担忧，“这衣裳布料虽不差，上面却带着些旧渍，不止如此，气味也不大好闻，可见是有多长时间没有换洗过了。”

这倒是一个必须要考虑的问题，他一个痴傻的孩子，平日里会有人尽心尽力的待他吗？

“这样吧，”谢霄云当机立断道，“我们先去打探一番这孩子的家中情况，然后再将他送回家中去，他毕竟是人家的孩子，我们没有资格把他带在身边，再者他的家人或许也在寻他，他一直念叨着娘亲，想必也是思念他娘亲了，至于白虎齿的事只能随机应变。”

他看向江雅兮道：“这孩子既然与师妹亲近，就劳烦师妹多照顾着他一些。”

江雅兮点了点头，这孩子可是半只妖，也在她这个妖界护法的庇护之内，此外她也十分好奇他是如何被生下来的？

传言中妖王陛下也曾与人相恋，也曾孕育过孩子，但最终胎死腹中，而那时正是托了那个没有顺利出生的孩子的福，被狼妖抓入妖界的她才被妖王陛下收为了义女。

人与妖本质不同，绝无可能孕育出后代来，怀中这个孩子能出生，无论他父亲是妖还是母亲是妖，他的母亲肯定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把他生了出来。

只是这半妖之身，天底下能有他的容身之所吗？非人非妖，地位倒如她一般尴尬，只是她恐怕还不如这孩子，痴痴傻傻便意味着无忧无虑，管他是人还是妖，一切不过于心，活一日算一日，连死都不知道是什么，未尝不令她羡慕。

路上终于有了机会问叶声声半妖的事，听她的一番话总结下来，便是人与妖之间有生／殖隔离，绝对不可能有孩子的出现，所以这个孩子能顺利降生算得上是一个奇迹，即便他有些痴傻。

谢霄云他们三个男子走了在前面，叶声和白霄曦分站江雅兮两侧，逗着江雅兮抱着那个小孩子，这孩子长得白嫩可爱，不胖也不瘦，笑得就好比墙上贴的年画娃娃。

“可否告诉我们，你几岁了呀？”叶声将刚刚顺手买来的冰糖葫芦用另外的小竹签取了一个递给他道，“还记得你家在哪里吗？”

“嘿嘿，娘亲吃……”小孩忽略掉小竹签，一把将那颗山楂拿了过来，却没有自己吃了而是要喂给江雅兮，江雅兮丝毫不在意他那只小手曾杵在地上爬过，虽然拿手帕擦过但还是脏的，一口便把裹了糖的山楂咬了一半。

“诶，”白霄曦正阻止江雅兮不及，就又见那小孩子把剩下的那一半塞到自己嘴巴里了，又总不能把吃下去的扣出来，她无奈道，“你们呐，以免待会闹肚子，等找到了这孩子的家，我给你们吃点药。”

“是我疏忽了，光想着逗他，师姐对不住。”叶声捏着剩下的冰糖葫芦，放也不是继续拿着也不是，正准备丢弃，走在前面的徐行北不知何时到了身侧，顺手把它接了过去道，“给我吧。”

叶声一愣却见他已经往前走了几步，把糖葫芦喂到了嘴巴里。

“不碍事的，”江雅兮他们没有注意这场小小的交流，“不能让小孩子难过，他……他刚刚叫我娘亲了。”

这一次不止叶声，白霄曦和前面的封霄寒都发怔片刻，前者是觉得有些莫名，后者封霄寒却是想起幼时一起流浪在街头的那一个多月，她想要一个温暖的家的愿望。

看过小说原著的叶声和叶声声都知道江雅兮是个孤儿，听到她的话都心生动容，尤其叶声自己也是孤儿，颇有感同身受之感，不过孤儿也有不同的情感寄托，她的一颗心都放在活着上，江雅兮的全部注意力或许是在家上吧。

可要江雅兮自己来说，沦落在街头乞讨时，她的愿望是要爹娘在侧，被带入妖界到至今，她唯一想要的除了活下来，其他的尽是茫然，连猎妖取妖丹变人为妖都是为了报复那个给予了她血肉的父母，可都恨成了这样，她却一直犹豫到现在。

小孩这一声声的呼唤，叫的却不是自己真正的母亲，每一声都未落到实处，就如她年幼时明明看着自己的母亲近在咫尺，却也无法唤及，唤她人为母还被折磨打骂，可笑，委实可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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