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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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来送行之人，比上次送叶声独自一人下山的人多了不止一倍，不过因为重任在先，大家没有千叮咛万嘱咐，几位师兄师姐依次道过保重，他们回过礼向长辈们拜别辞行，便齐齐飞身上剑，御剑向东。

今日刚刚碰头时，叶声已经将昨天感应到的神器位置告诉了其他四人，谢霄云拿了地图和封霄寒一起规划了路线，最后敲定的与907规划的最短路径相契合。

本来叶声想的是，她是替代叶声声行动，行事要符合她的逻辑，不能脱离队伍，但经过昨天和叶声声的一番闲聊，心里涌动的愤怒一直没办法平息。

叶声声他们尚未出生便承载着重任，人生的所有选择都要为这一个重任让步，这也就罢了，拯救苍生是什么动动嘴巴说说口号就行的事吗？那必然需要付出与牺牲。

她自觉境界不够，尚不能如此平静地接受，所以如果谢霄云他们想走一条保守路线，她会暂时脱离队伍，先去寒月潭拿到千年鱼惊石，先把自己的魂魄修复了再说。

叶声只想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且不说她也是自身难保，连拯救自己都举步维艰，拯救苍生这种事她想都不敢想，就是她有拯救苍生的能力，她也想自主选择，而不是被动地接受别人替她安排好的一切。

至于叶声声，她是自己的恩人和朋友，报答和帮助她是天经地义的事，但那也得建立在自己有一助之力的基础上，像她现在连魂魄都处于一击即碎的状态，如果还中二到妄想什么拯救苍生，那就真是不自量力了。

从常清山到红叶镇的实际距离也不短，到红叶镇休息时，叶声主动跟谢霄云提了到寒月潭时要停留的事。

“好，”谢霄云点了点头，“是想看看潭中的千年青鱼？”

不是想看，是想杀之取宝，不过修复魂魄的事，只有叶声声和907知道，对其他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叶声便只点了点头道：“就只停留一会，不会耽搁大家的时间影响任务的。”

“别说只是看看，就是你想尝一尝，师兄们也得帮你把鱼捉到，”封霄寒满不在乎道，“下山了就放松一些，别时时刻刻都想着任务。”

叶声笑着点了点头：“好。”

“既然是千年青鱼，想必已经开了灵智，要捕捉到应该不会太容易，”江雅兮顺手给每个人倒了杯水道，“若真是想尝尝，恐怕要废好一番精力。”

“千年青鱼浑身是宝，尤其是其身上的鱼惊石，有滋养神魂、安神定魄之功效，其肉有美容养颜的作用，若能得之一见，也不枉跑这一趟。”白霄曦笑道，“不过江师妹说得对，好物不易得，也要做好无功而返的准备。”

“无论容不容易，叶声，我们都要取到鱼惊石，”叶声声在脑海中道，“你的魂魄必须要修复，不然你脱离了我的身体，一丁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让你魂飞魄散。”

“嗯，我明白，”叶声抿了抿唇道，“只是开了灵智就不像是普通的鱼，真的可以随意捕杀？”

叶声声虽然从小被教育要有仁慈之心，但她可一点都不圣母：“开了灵智就是妖了，要安分守己也就罢了，我们可以退而求其次，找其他年代久远、尚未入灵的青鱼，若是为祸一方，别说才开了灵智，就是已经修成人身，也必须将其除之。”

“再者，你若是想继续修习术法，魂魄不先修复，我也不敢贸然相教，急功近利会害了你。”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叶声当然没有了什么顾忌，心里颇动容于叶声声能为她如此着想，以往她没什么真正的朋友，知道她的病的人都对她敬而远之。

没想到死后来到了新世界，在经历一系列匪夷所思之事的途中，还收获了许多生前没有得到过的东西，勉强算得上是得天独厚了。

御剑飞行比走路、骑马快上数倍，堪堪花了两日的时间，他们就已经路过了红叶镇、松林峰，顺利到达寒月潭。

寒月潭位处寒月城外五十多里的寒月山山顶，到达寒月山山脚时，无法御剑入山，几人便收了剑，步行上山，然到了山顶，别说水潭了，他们连一处水洼都没能看见。

“我们难道是找错地方了？”环顾过四周，除了山顶白茫茫的积雪，其他什么都没有，叶声踩在一块巨大的冰岩石上东张西望道，“这里不像是有水潭的样子。”

“是啊，”江雅兮从地上沾了点积雪在手指上碾了一碾道，“此处是山顶，根本没有地方可能积水为潭，难道是传言有误？”

谢霄云摇了摇头道：“传言应当是真的，或许是我们找错了地方，不如我们先入城打听打听消息，顺带歇息休整一番。”

大家欣然同意，除了封霄寒和江雅兮，谢霄云和白霄曦是第一次和不久才能下山的叶声声同行，都希望她能到处走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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