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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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间的曦光越过窗棂，流淌到每一个昏暗的角落。族地里陆续升起炊烟，孩童晨练打闹的声音恣意而明朗，穿过大街小巷传来。平凡而崭新的一天开始了。

宇智波明柚是被疼醒的。

双眼像是被野火灼烧般，炙热的疼痛席卷四肢百骸。视野中一片诡异而惨烈的血色，尖锐的喊叫被无法承受的痛苦堵在喉间，只能挣扎着喘息。

门外隐隐传来交谈声。

“妈妈，今天也要让明柚自己起床吗？可她已经连续好几天下午才起了！”

“今天早饭有明柚最爱吃的芝士奶酪派哦，不叫她会生气的。佐助去叫妹妹起床吧。”

“知道了妈妈！”

没有力气发出声音，满头都是冷汗。明柚迷迷糊糊间听到自家二哥打开了隔壁房门，又恨恨关上，门板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脚步声转而近前，急促而愤怒，有人一把推开了面前的大门。

“宇智波明柚，我就知道你又在哥哥的房间！你这个长不大的粘人精……”

兴师问罪的话戛然而止。空气安静了几秒，接而是尖声的惊叫与水杯打翻的瓷器碎裂声。

“妈妈，妈妈快来！明柚她的眼睛……”

血与泪混在一起，顺着眼眶汩汩流下。如果自家二哥不发出这样尖叫鸡一般的凄惨喊声，明柚都无法分辨出连滚带爬冲过来，颤抖着双手扶住她的人是谁。

嘈杂冷漠的机械声一刻不停地运转着播报。

“严重违反时空法则，准许抹除，目标确认——”

“警报！警报！程序异常，数据错误，无法锁定！”

“目标存在高于该时空位面，无法抹除……进行合理性转化……转化完毕。”

一片混乱中，眼前浮现了一个虚幻的身影。少女容貌昳丽，长发散落，一双血红色眸子中有万花筒般的纹路缓缓转动，层层叠叠，像盛开的蔷薇。犹如狩猎者锁定猎物般，那双眼睛盯了过来，微凉的手指轻轻点上她的双眸。

【别害怕，别担心，只要相信我就好。】

声音温和而清亮，却又带着掩饰不住的高傲疏远。不屈从一切枷锁，不惧怕任何规则。

【只要相信我，我什么都能做到。】

……

住了三天院，宇智波明柚还是难以接受自己穿越这个事实。

跟小说里写的异世界穿越、龙王重生归来这些热门剧情不同，她穿越回了十年前。

上一秒还是翅膀硬了不顾全家反对准备独自游览大好河山的花季少女，下一秒就退化成了记忆中那个短手短脚的小屁孩，整天跟别扭二哥互扯头花的幼稚小鬼。

好不容易长大，能自己决定人生了，结果如今一朝回到解放前，又得重新做个听家长话的乖乖女。

凭什么啊？

明柚恨恨地咬着切好的兔子苹果，眉头蹙起，连带着整张小脸都扭曲起来。宇智波止水在一旁心惊胆战地观察着她苦大仇深的表情，生怕她把自己的牙也顺带着咬碎两颗。

这苹果有这么酸？

他在果篮上环视两圈，选中了橘子：“还要不要吃点别的，止水哥给你剥。”

他一向是阳光帅气的长相，五官是宇智波一族独有的精致完美。夕阳诡谲的光线映进他的眼底，抬眸望过来时是挥不去的温和包容。

止水哥这张脸自带净化心灵的作用。不管是现在还是十年后，明柚都很难不喜欢他的长相。

一想到这是自己的未婚妻，就更喜欢了。

“不用了止水哥。”

明柚还是没忍住，嫌弃地瞥了一眼桌上的橘子，“昨天佐助买的，估计是又被骗了，实在酸得不行，我才不吃。”

“哈哈哈，佐助也是想关心关心小明柚嘛……”

把手转动，宇智波鼬从门外走进。他从工作岗位匆匆赶来，衣服还是外出常穿的那一身，沾着飞溅的泥土与不易察觉的暗色血迹，头发随意束在身后。

明柚眼睛一亮：“哥！”

“止水也在啊。明柚，你感觉怎么样了？”

宇智波鼬走过来，揉揉自家小妹的头，露出了难得的温和笑容。

记忆中他从小就是略显沉默的性格，比起亲密无间的朋友更像是父母的结合体，同时拥有兄长的亲和力和压迫感。有时候惹出祸来，她能死缠烂打求着佐助帮自己解决，却不敢告诉大哥半句。

但面前这个少年版鼬哥面容略显稚嫩，五官轮廓柔和，脸颊还带着点婴儿肥，因为年纪小，眼睛也显得温润而明亮。

这副样子可完全没有什么兄长的威严可言。明柚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脸，在心底不自觉感慨一句好可爱。

能重新看到小时候的呆萌鼬哥，这穿越好像也没那么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