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长泽听着她那毫无怒意、甚至还带着笑意的控诉,忽然觉着他这顾兄甚是有趣,至少比他那冷面大哥有趣多了,于是他也打趣着她:“顾兄,我之前看闲书的时候,看到过一个词,好像叫什么‘现世报’来着。”
现世报?这小子居然敢嘲讽她!是可忍熟不可忍!
她双手抱胸,笑眯眯地问道:“什么?”
他往后退了半步,嘴角还带着笑,他将手伸得老直了,直指着她怀里鼓了一小块的地方,道:“顾兄方才也没给我留下荷包!”
“好像还蛮有道理的。”她笑容不改,从怀里掏出他的荷包,勾着那上面的带子送到了他面前。
“这么好?还我了?”说着他还伸手去拿那荷包,谁知她竟然猛地将那带子往上一拉将荷包抽走了。
许是接触久了,也知道她的为人,他不怒反笑,心想:就知道是这样。
下一秒,胳膊吃痛,他看见她将荷包重新塞回怀里,笑着说道:“想什么呢?我只是让你见它最后一面。”话落,她还意犹未尽地补上了一句:“你看我对你好吧?”
严长泽点头:“好,顾兄对我真是好极了。”
邵时婉也跟着点了点头,然后突然变脸:“知道就好,快牵马去。”
“是是是,我这就去。”说着他往承延那边走去,嘴边还蹦出一些含糊的话语,“刚才还小将军小将军的叫着,怎么现在就让我当个‘马夫’了?”
那声音不大不小,没有很清楚但也不是很含糊,至少传到邵时婉耳边时,她正好能够听清,也不知道怎么,这颇带埋怨的声音正好能挑动她心弦,她变得温柔了起来:“长泽,你这该不会是怨我把你当个马夫吧?”
虽是问句,但好似并没有太多疑问,或者说只是试探,试探他喜不喜欢这种相处模式,试探那比之前五年都多了的笑容的真伪性。
谁知他竟然学着书生的模样朝自己一揖,道:“能给顾兄牵马,是小弟的荣幸。”
她看着他那笑,好像并不是装出来的。或许在“顾鸿”面前,他可以做一个真正为自己活着。虽然她有时也会想,若是某一天,国仇家恨再一次横在他们中间,他会不会后悔认识了自己;而自己,会不会也会痛恨每一次的心慈手软。
“顾兄?”严长泽拉了一匹马到她面前,问道:“想什么呢?唤你几次都没听见。”
邵时婉遮掩道:“是么?我在想是什么让当朝新贵严小将军心甘情愿替我牵马?”
“顾兄?跟你商量个事呗?”他支支吾吾的,她听不下去了,直道:“干什么干什么,怎么这般不爽快?有话就说。”
“就是能不能把‘小’字去掉?听你这么说总觉得怪怪的。”
原来是为这呀!
她反问:“难道你不比我小?”
他无奈:“也就一岁。”
邵时婉:我何止比你大一岁?我起码比你多活了十年!
她不置可否,示意承延过去接了缰绳,自顾自地走到一旁问道:“我印象中城西有一跑马场,不过就是远离点。”
他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个地方,他道:“城西?郊外那个?”
“是。”
“那里应当是整个金陵最偏的跑马场了吧,不过似乎也是最大的。顾兄想去那里?”
“就那里吧,人少。不至于跑着跑着一群人突然跑上来围住我们的……小将军。”
不仅叫了“小将军”,她还将那“小”字念得颇重。绝对故意的。
“行,那走吧,快一点的话我们还能赶在天黑之前回来。”说着他便转身上马,左手虚虚地握着缰绳,右手扬鞭正欲抽在马上。邵时婉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也不动作,然后十分理直气壮地:“我不会骑马!”
“哎呀,我给忘了,要不你上来,我带你?”说着他还往前挪了挪。
“这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亲,这不太好吧……
“顾兄放心吧,我骑术不差,不会把你摔下去的。”说着他伸出小臂微微躬身,见她还在犹豫,便又笑道:“难道是顾兄担心让别人知道你不会骑马?”
邵时婉一跺脚,弃了自己的马走了上去,扶着他的手臂,踩着马镫上去了。她有些僵硬地坐在他身后,听着前面传来的声音:“抓紧了,小心掉下去了。”
说罢,也不等身后的人反应就扬鞭策马,那马吃痛,长啸一声,往郊外跑去。
邵时婉一闭眼,算了算了,是急从权,没什么好犹豫的——于是她一下子就紧紧地环上了他的腰。
不过这也不能怨她,选择去城西,不单单是因为那里人少,可以有效避免那些“追捧”严长泽的人聚集;更重要的是,她之前听怀安提过,城西那边也有不少的暗卫,毕竟她玩归玩,安全还是得注意的。
“顾兄,你勒我得有点紧,那个……我身上还有点小伤。”他皱着眉头,感受着腰间传来的痛感,本来打算咬牙忍过去的,结果不知怎地就说出来了。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喊疼也没有想象中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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