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小精灵店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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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比战战兢兢地走在纳西索斯的前面。他们顺着左侧的楼梯往下，一直来到了一楼走廊最左侧的房间。一路上，多比低垂着他那颗长着长长的两个尖耳朵的脑袋，不时用那双网球一样的绿眼睛偷看纳西索斯。

看着多比的这些小动作，纳西索斯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多比肯定知道纳西索斯和哈利的关系很近，因为按哈利的说法来看，在蛇怪和伏地魔的魂器还没有被解决之前，多比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哈利，并随时准备将哈利送回他的麻瓜姨妈家，好远离争端。也就是说，多比现在如此害怕他，大概是因为他觉得纳西索斯已经知道了他背叛主人的行为，已经做好了随时掉脑袋的准备。

尽管多比害得哈利赶不上火车，害得哈利从高空掉下来摔断了胳膊……但他没有恶意，就是解决问题的手段不是很恰当。

也许赫敏会很喜欢多比。他就是赫敏想象中的那种想要反抗、想要自由的家养小精灵。

想到这里，纳西索斯突然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了。

也许所有的家养小精灵都和多比一样，只是我从来没有关注过他们，只是傲慢地认为他们不需要拯救……

眼看着他们已经走到目的地，多比哆嗦着站到门边，动作迅速地打开了那扇门，就在他准备逃离这里时，纳西索斯却开口叫住了他。

“多比。”他说。

“有，有什么吩咐，少爷？”多比用发颤的声音问。他看上去更惊恐了，就好像纳西索斯下一刻就会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魔杖，拿杖尖指着他给他来一发阿瓦达索命咒。

“我有一个朋友……”纳西索斯说，“她认为家养小精灵为巫师工作的同时还经常遭受巫师的虐待，这很不公平。”

多比死死地睁着他的网球眼睛,紧紧地闭着嘴，眼白的边缘满是红血丝。显然，他并没有因为纳西索斯的话而放下心来，反而变得更加惊恐了。

“你渴望自由吗，多比？”纳西索斯问，“你是否想像那些普通巫师一样，完全掌握自己的生命，通过努力得到合理的报酬，而不是每天穿着旧枕头套，任劳任怨地为一个家族做家务事，还要忍受他们无理的打骂？”

纳西索斯观察着多比，似乎想从他的面部表情与肢体语言中仔细观察出他的真实想法。在他说完的那一刻，多比猛地把身子转到墙壁那一边，用力地把自己的头磕到墙上去。

“坏多比！”他哭着，“很坏很坏的多比！”

他撞向墙壁的动作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沉闷，大有把自己撞死在这儿的意图。纳西索斯慌忙拽住了他脖子后边的枕头套布料，提溜着他往后退。

“冷静。”纳西索斯说，“我不是要训斥你的意思……你，你渴望自由吗，多比？停下来，回答我，这是命令。”

他的声音稍微带了点结巴。尽管他从哈利的口中听说过多比会因为违反了主人的命令而不停地撞墙，但转述显然没有现场观看受到的冲击大。

多比猛地停住了，显然，想要制止家养小精灵的某些行为时，用命令是最有效的方法。

“我想，少爷。”多比颤抖着，硕大的绿眼睛里泛着泪光，“多比知道说出来就会被处死，但是多比不能抗拒命令。”

“其他家养小精灵和你一样吗？我是说，他们是不是也渴望自由？”

“我想并不是，少爷。”多比说，“多比有时候很希望自己和其他家养小精灵一样，这样被惩罚和自己惩罚自己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难熬。多比是异类，很多家养小精灵都知道。多比的朋友们说多比的思想很危险。”

纳西索斯松了一口气。毕竟，如果他把多比要走，马尔福家一定会再去找一只家养小精灵的。如果所有的家养小精灵实际上都和多比一样，那么他救出多比也就相当于将另一只家养小精灵推入火坑。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获得了自由，你会去做什么？”

“多比还没有仔细想过，先生。”多比毕恭毕敬地说。他的动作已经不再颤抖，似乎让他讲述对自由的渴望这一行为已经足够对抗他对死亡的恐惧了。

“多比可能仍旧服务于某个家庭，但是会得到工钱。多比不知道不做家务的话还能去做什么，因为多比除了做家务以外什么都不会了。”

纳西索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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