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施鲁平静地答着,手指迟疑却温柔地抚上乐熙的面颊,细细地勾勒出他的轮廓。
“我曾经,自杀过。”
“嗯。”捏捏他小巧而冰凉的耳垂鼓励他,静静地听着。
“我还嗑过药。”
“嗯。”手指留连,像是被吸引的磁铁,轻轻擦干他脸上流下的泪水。
“我,曾经,被人包养过……”
指尖划过他薄薄的,凉凉的嘴唇,曾经淡粉的嘴唇现在看起来干裂而青白。听到最后那句话手指停留在了嘴角,因为主人的不断抽泣,嘴角轻轻地抽动,可怜兮兮的。
“哎。”施鲁叹口气,没想到这个小东西会有那么多心事,忧郁而哀伤。
“我,是个,可耻的,同性恋。”
“好了好了,别说了,你已经说太多的话了。别累着自己,宝贝。”施鲁俯身小心翼翼地拥抱了乐熙,因为害怕碰到他身上还没有撤掉的各种管子,动作僵硬,造型别扭,看起来更像是趴在他身上。他轻轻拥抱他,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胸前。不一会儿就感觉到有滚烫的液体流下来湿了他的前襟。他握住他单薄瘦弱的肩膀,像唱摇篮曲一般温柔地说,“都过去了,乐熙,过去了,别再想了。答应我,要好好的。抬起头,向前看,好吗?”
一开始乐熙还断断续续地哭着,后来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施鲁低头看他才发现他的头无力的耷拉着,已经失去了意识。施鲁连忙叫了医生来,诊断、急救之后医生说,病人因为情绪过于激动体力不支哭到了晕厥。然后又把施鲁之前在走廊大呼小叫的事情拿出来说事,把他狠狠教育了一顿。
接下来两天乐熙一直有些萎靡,陷入了浅浅的昏迷状态,偶尔睁开眼睛,没看到施鲁便会到处张望,直到施鲁过来握住他的手轻轻跟他说话,才又闭上眼睛昏睡过去。为此施鲁几乎被母亲骂死,怪他没有好好照顾好小乐让他病情加重,事实上医生已经说过这种状态是病人心功能太差导致的。但施妈妈并不肯听医生的解释,一味地怪罪到了施鲁头上,而严霜则是一脸坏笑地在一旁看热闹。
两天后,乐熙彻底清醒了过来,接受了医生关于手术的建议。手术时间定在五天后。
乐熙被护士带去做全身检查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施鲁看了看,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施鲁接起来。
对方没有说话,施鲁再“喂”了两声,对方“咦”了一声挂断了电话。片刻之后电话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这次施鲁接起来没说话。对方倒是开口了,一个年轻男孩的声音:“乐熙啊,刚我给你打电话好像拨错了,接起来是个欧吉桑的声音哦!哈哈,把我吓一跳,我还以为你口味变了,喜欢大叔了呢!哈哈哈哈哈……这次没拨错吧?”
施鲁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欧巴桑,有谁见过二十六岁青春年少英俊潇洒的欧吉桑吗?!
“你没拨错!”施鲁强压住火气的声音听起来恶狠狠的。
“哎?怎么回事?电话串线了吗?乐熙乐熙?是乐熙吗?”对方不知死活地道。
“乐熙做检查去了,待会儿回来。”施鲁皱着眉头。
“你谁啊?乐熙上哪儿,做什么检查去了?你把话说清楚啊!”
“我是他……朋友。”施鲁差点说成“男朋友”了,但又觉得不妥,凭什么要告诉这小孩啊?
“噢。朋友你好。我还以为他手机又给丢了。才到你们那儿他就丢了手机,大白天被小偷摸了包!你们那儿怎么治安这么差啊?”
手机被偷了?没听他说过。也不知道伤着了没有?等会儿一定要问一问。
“哎哎哎,你有听我说话不?你到底是不是他朋友啊?他上哪儿去了?他从来不会不带手机就出门的。”
“他,在,医,院,检,查,身,体!”施鲁觉得这小孩很有火上浇油的本事,才几句话就让原本十分温和的自己火冒三丈。要不是看在他是乐熙朋友的份上早就挂电话了。
“怎么了?怎么又要做检查?他身体不舒服么?”对方听起来有些着急。
也许被对方焦急的语气感染了,施鲁心想,小孩儿挺不错嘛,这么关心朋友。刚要开口,就看见乐熙被护士用轮椅推着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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