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暗涌

皇上倒也没什么大病，只是这两天被那些世家勋贵给气着了，褚锦钰赶到皇宫时，太医已经诊治完了，说是怒火攻心所致。

最近年底，朝廷对世家勋贵都有赏赐，但那些人得了赏，一个个完全无视皇上，哪怕进宫也只去太上皇宫里谢恩，摆明了压根没把皇上放在眼里。

这也便罢了，让皇上感到震怒又惊惧的是，刚才禁卫军来报过年期间皇宫守卫的安排，居然也是直接去了太上皇的宫里，经过太上皇同点头之后就安排下去了，从头至尾都没知会过皇上，全然把皇上当成了摆设。

这已经不仅仅是对皇上的羞辱了，更是让皇上感到后怕，禁卫军是守护皇宫安全的，然而这些人却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让这样一群人来保护自己，试问谁能睡得着觉？

又惊又怒之下，皇上一时气急败坏，一口气没上来竟晕倒了，吓的一旁的皇后手忙脚乱，不过幸亏皇后稳重，尽管慌乱，却也及时将消息锁住，没让不该知道的人知道。

太医诊治的时候皇上就醒了，只是心情差的很，躺在床上神色阴郁，就连皇后跟几个皇子都不敢上前，只有褚锦钰不怕他，端了药坐在床边，一边给皇上喂药一边叹道：“您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体什么样，值当为那些小人如此伤身，这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皇上紧紧捏住药碗，咬牙切齿：“朕想过他们不把朕放在眼里，却不曾想到竟敢如此放肆，简直该死！”

褚锦钰听出皇上语气中的杀意，不过也是，换作自己也容不下这样的禁卫军，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禁卫军这次是触了皇上的逆鳞。

自从之前镇国公府因为得罪褚锦钰，被太上皇给架空查办之后，京城守卫就重新调整过，镇国公府原本负责的京戍营交给了以前的禁卫军统领，卫家则被调动负责统领禁卫军，由此也可以看出来，卫家效忠的是太上皇。

这些世家勋贵大多都跟皇上不合，尤其效忠太上皇的指定都是跟皇上作对的，褚锦钰虽然跟卫若兰结实时间短，但从仅有的几次接触中也能看出来，卫家跟皇世孙走的很近。

他又想起自己之前在宫外，看到皇世孙跟卫若兰还有几个官员在一起，难道说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卫家这是在试探皇上的底线？

如果真是这样，那不得不说卫家真的走了一步臭棋，任何一个有点血性的天子，都绝容不下他们这样的臣子。

对于政事褚锦钰向来很少发表意见，尤其是皇上跟太上皇的对决中，他更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这次同样什么都没说，安慰了皇上几句，看着他把药吃了又睡下，眼见快天黑了，褚锦钰就打算先出宫了。

说来也是巧，刚出宫就又碰到了卫若兰，他也才换值结束，看到褚锦钰就急忙拉住他：“刚才冯兄弟还说你忙，现在被我撞着了吧，可不能再躲了，今晚喝酒怎么也得去才行。”

褚锦钰无奈，看了看时间，这会儿不可能再去贾府看黛玉了，只是皇上才刚被卫家气病，他这时候跟卫若兰一块喝酒，被皇上知道了恐怕不太好。

正想拒绝，太上皇身边的夏太监走过来，说道：“褚世子年纪轻轻，还是要跟同龄人多玩玩才是，不然太上皇也会担心世子一人在京城会感到孤单的。”

褚锦钰瞬间明白这是太上皇的意思，只好点头跟着卫若兰，卫若兰一边拉着他走，一边笑道：“还给你准备了好东西呢。”

褚锦钰茫然：“什么好东西？”

卫若兰卖了个关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褚锦钰还在想太上皇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是想把自己也拉进他跟皇上的战争里？

马车走了许久，最后在一个书斋门前，褚锦钰有些莫名：“在书斋喝酒？”

是他跟不上京城的发展节奏吗？书斋什么时候变成酒屋了？

卫若兰又笑起来：“褚世子不明白这里面的门道呢。”

说着上前扣门，不一会儿大门从里面打开，出来一个穿着富贵的中年男人，看到卫若兰像是看到熟人，连忙殷勤的出来招呼：“卫小公子可来了，冯公子他们已经等了许久，快快进来。”

然后才注意到褚锦钰：“这位是？”

卫若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骂道：“瞎了你的眼，连褚世子都不认识，赶明儿你这大门也别开了，谁是贵人你都弄不清楚，做的哪门子买卖。”

中年男人吓了一跳，连忙请罪，又十分恭敬的上前给褚锦钰行礼：“瞧我这狗眼，竟连真佛都认不出来，褚世子千万别跟小人计较，今儿所有的酒就当我请的各位爷，也算是向褚世子赔罪了。”

褚锦钰摆摆手，并不在意：“不至于，我又没见过你，不认识我也正常，哪儿那么大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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