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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暮雪带着楚星河爬上了当地的最高山峰。站在山顶望去,群山环绕下的农家小院星罗棋布,掩映在郁郁苍苍的树木里,很有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风雅。
早开的野花零零散散,散布在山林之中,像是错落凡间的星星,格外的惹人喜爱。陡峭的悬崖边,一块突出的大石头旁,生长着一大片罕见的草,那草颜色赤红,像是被血浸染过的,样子也极为妖艳。
萧暮雪站在石头上,展开双臂,像要乘风飞翔。
楚星河从身后抱着她,亲吻她的脸颊:“我真的好喜欢这里!等我退休了就来这里长住,可好?”
“随你。”萧暮雪笑道,“你想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楚星河望着远方重峦叠嶂的山峦,幸福地叹了口气:“暮雪,若有来生,我希望是你的青梅竹马!我要把所有的爱都给你,拼尽全力守护你……”
“若有来生,我想化作风,无拘无束,自由自在,陪伴在你身边。”
“不要!我不要你化作风,我还是要你犹如今生这般,伴我左右,陪我喜乐,看我哀愁……我要跟你做平常夫妻,过平凡的日子,相依相伴,慢慢变老!”
萧暮雪转身望着楚星河,认认真真地承诺下来:“嗯!”
山风骤起,带来野花的香。
楚星河的唇落在了萧暮雪的唇上,久久没有移开。
第二天,楚星河出钱请人将屋瓦全部翻新,顺便把不结实的木椽也都换成了最结实的青冈木,又把该修的墙壁修补整齐,重新粉刷一番;所有的门窗也都刷了新漆,装了新玻璃,明亮得晃人眼;照明线路也不例外,全部换新,并按照他画的图纸重新布线,又实用又方便。等到屋前屋后,里里外外全部整修完毕,小院焕发出全新的气象。
村里人见萧家大肆翻修,都来围观。见楚星河仪表堂堂,能说会道,且百能百巧,私下都说有萧兰枢当年的风范。又见他对苏婉言无比孝顺,对萧暮雪更是无可挑剔,就连对七婶都是礼貌周全的,便都感叹说:这人还是要行善积德,才能福泽深厚,荫及后人。
苏婉言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待楚星河,依旧按照自己的心意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可细想起来,受照顾最多的,还是她们母女二人。
每天早上,萧暮雪还在睡梦中,楚星河就起床挑水,劈柴,扫院子,打水浇菜,偶尔还会帮着苏婉言做早餐,俨然已是萧家的孩子。
起初,萧暮雪不习惯他如此忙活。楚星河只一句“以前爸爸不也是这样照顾你们的么”,她便撂开手去,任由他安排,自己只跟在他身后当个小帮手。
苏婉言初见楚星河时心里的那点担忧,就这样消失殆尽。路过萧家院墙外的人,时隔几年又听见了她的笑声。
大年初八的早上,萧暮雪和楚星河背着行囊,准备启程。两人一遍又一遍地跟苏婉言道别,直到重峦叠嶂挡住了回望的视线。
七婶惋惜道:今儿是雨水呢!怎么就走了?
苏婉言笑道:雪儿还没出嫁呢!
回到c市,学校还没开学。萧暮雪找了份送报纸的零活,每天早上送完报纸便没事可干,倒也清闲。她将空置的屋子按照楚星河的喜好布置出来,以方便他休息。
楚星河见她难得有时间修养,自己也空闲,便变着花样琢磨吃食。两人一起看书时,萧暮雪的手里必有水果或零食。有时睡得晚了,定会夜宵伺候。等到快开学的时候,萧暮雪便又有了高中时的模样,珠圆玉润,朝气健康。
萧暮雪看着镜子里自己略带婴儿肥的脸,苦恼得嗷嗷直叫,吵着闹着喊着要减肥。等饭菜上桌时,又将减肥的誓言抛到了脑后,绝对不允许有饭菜剩下。
楚星河摸准了她的脉,便将主食控制在刚够两人吃的份量内,蔬菜就大量供应。萧暮雪浑然不觉,脸也就越发圆润了。
开学后,同班的几个女孩子见她胖了不少,追问原因。萧暮雪便跟她们抱怨楚星河简直就是个养猪专业户,能将小耗子养成大龙猫。
女孩子们啧啧赞叹:你这是在跟我们晒幸福呢!
萧暮雪并不辩解,只笑着说:心宽体胖,原来是真的。
其实,萧暮雪和楚星河的恋情刚公开的那会,很多人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等着看热闹。回头见两人好到没话说,便又羡慕起来,觉得两人实在般配极了。女孩子以楚星河为标准,要求自己的男朋友照葫芦画瓢;而萧暮雪则成了很多人心里可望而不可求的女神。
由此可见,这世间的事,从来就没有定论。就连那些古往今来文治武功的帝王将相,也是众说纷纭,褒贬不一,何况区区平头百姓?
萧暮雪对历史一向烂熟于胸,自然深谙个中道理,所以从来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自己,只是按照自己的道理笔直向前,从不回头看。所以,当有人问起楚星河时,她便大方地承认:是的,我们在交往,我们很好。
于是,b大的校园便多了一个爱情童话。
等到栀子花开的时候,很多即将各奔前程的情侣,都期待自己的爱情可以是楚星河与萧暮雪,就算隔着无数阻碍,也可以花好月圆。
某个深夜,万物沉睡,月色正好。
萧暮雪盘腿坐在椅子上看书,看得累了,就随手抽出一张纸,在上面画一幅武侠小说的插图,并在旁边配上几句话:君可见,蓝田日已暖,春心向杜鹃;君可见,霸桥柳已断,红楼恨团圆。只道是他年鹊桥再相见,那料得今朝离去别梦寒!碧落黄泉永相伴,来生蝴蝶共婵娟。
楚星河在旁边备课,屋里只有翻书的声音和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
一阵花香飘来,甜蜜得令人沉醉。
萧暮雪扔下手里的笔,使劲嗅空气中的香气。
楚星河哈了一声,拉起她直奔放栀子花的地方而去。只见白色的月光下,两盆并排而放的栀子都开出了洁白的花朵,尤其是顶端那对并蒂双花,一对向左一对向右,迎风摇曳,美得如梦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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