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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初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将何潇潇整件事凯凯而谈的人,只觉得陌生恐怖。原来,她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面前这个人。
过往的种种像是场完全混乱的一场话剧,一幕一幕闪现。这种无措茫然的感觉,甚至比当初知道江笙的所作所为还要强烈。
江笙从头到尾的利用不及面前这个人的一丝一毫。
江笙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疯狂,而简慕却好似这些事都是理所应当。
她没办法去向他解释这些伦理道德,只苍白无力的呓语,“是,我也痛恨那些明明已经有家庭有孩子还在外面找小三的男人,我也痛恨张辉做过所有不齿的事。可何潇潇是无辜的,那个孩子是无辜的!??简慕,那个孩子才……”
一岁不到。
“乔初!!”
他打断她,语气前所未有的冰冷:“你该从公主房里睡醒了。睁眼看看!世界没有那么美好,像何潇潇、姜思宇、我,我们这样这样不幸的人比比皆是。原生家庭的给我们带来的痛楚,让我们很多时候没得选。”
“对于何潇潇来说,她自己选的这条,是最好的路。”
乔初整个人晕晕乎乎,只觉得空气无比稀薄,她睁大眼睛,红着眼眶:“这是她选的路,却是你递的刀……简慕,你不能给她递刀……”
“你不能做那个递刀的人……”
是的。从她自私的内心深处,她甚至也认为张辉活该,何潇潇可怜但没有人能救她。可她真正在乎的眼前的人!
面前的他还有着少年的生气,可二十四岁的他下巴已经留了些许胡茬。因早早辍学在外打工让他身体更为健壮白皙,只是原本清澈的他双目变得浑浊。
他怒目圆睁的坐在被告席看着她。
法官第三次询问她:“乔小姐,你确定你在案发当天看到的那个凶手是简先生?请如实回答。”
说实话,当时她是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发了毛,有了些愧疚和退意。可再一抬头,简慕眼里无意透露出来的阴冷让她打了个寒战。想起还在家卧床的江笙,她下了决心撒这个谎。
“是的,法官。我亲眼看到是简慕亲手杀死了江茵女士。”
说完,她甚至不敢抬头再看他一眼。
在她为做假证愧疚的一个月后,简慕的死期被宣判,可笑的是,她的愧疚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心中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如果世间有正义,那一定也分亲疏远近。
要比惨,她认识的江笙确实也不遑多让。更何况自己的母亲死了,父亲不要他。她便自诩正义。何等愚蠢。
直到死前的那天晚上,那个曾经陪着自己长大的少年粗鲁的将她绑架,带到了潮湿散发着臭味的地下室。昏暗灯光下的人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样子。他的声音也在逃亡路上毁得粗粝难听,像是锯子锯木头一样难听。
印象中,简慕甚至连和她肌肤接触都不曾有过。可如今他捏着他的下颚,凑近,近得甚至看着看清他脸上刚长出来的胡茬,他用粗粝难听的声音逗弄她:“惊讶吗?害怕吗?乔大小姐?!”
她不敢置信,惊愕间怒不可遏的骂——“简慕,是你!你个畜生,想干嘛?!”
可对方压根不在乎她的叫骂,长满老茧的手掌在她白嫩柔软的肌肤上大力揉搓,从上至下,伸进裤头,直导入口。
她惊得满头是汗,羞耻和嫌恶像子弹冲击她的仅有的理智:“简慕!!你敢你敢!放开我,小畜生你放开我……你居然敢这么对我,江笙不会放过你的。”
江笙?
他将埋进衣物里的头抬起看着她,安静了片刻,突然毫无顾忌放声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张着嘴,露着白牙。那是她为数不多的几次见他开怀大笑。
不过这次,是嘲笑。
“江笙?你居然还想着江笙!?”他满眼戏谑。
“乔大小姐,你,是他最后一个牺牲品!”
“他不会来救你的,他巴不得你死。这个世界上他没有在乎的人!他告诉你那么多事,难道就没跟你透露一点,别的吗?比如,他活着就是为了让你们所有人都不好过。你也在其中!哈哈哈哈哈哈……”
他松开对她的桎梏,她惊恐的往后缩。可床本就不大,没两下就到头,撞上身后的墙体,掉下墙皮落在她手上。她再一次受惊般甩掉手上的东西,毫不掩饰眼里的嫌弃。
他把她的动作尽收眼底,继续道:“一中的姜思宇,还有他爸,和穆钟所有有关系的人,我,简云,你们乔家,你爸妈,和你们乔家有关系的周期,周心怡……他们这一个个,有一个下场好的吗?想一想,有吗?哈哈哈……”
他越讲越兴奋,看她恐惧越兴奋。
说完一切,他也根本不在意她怎么想,强硬的用有成年男子强壮坚硬的身体压在她身上,解开裤腰压着垮往前顶,气息吐在她肩颈:“乔大小姐,我本来不想杀你的,你被害得身败名裂已经可以了。可你不收手,还觉得不够。你做了假证,你想害死我啊!你和穆钟他们一样,冷血无情,没有底线。”
“乔初,我手里的这把刀,是你亲手递的。”
*
乔初话音落下,少年脸上的癫狂才收敛起来。他很少见她这么失魂落魄,心下竟然扯得有些痛。
也对。公主长大也需要时间。
“初初……”
他伸手抱她,她抗拒的推开,转身一个劲的往前走。他黑脸紧跟,直到她大吼一声:”别跟着我,让我静一静!”
简慕愣愣的停下,窒息的失落掐住他的脖子。在他心灰意冷时,几乎已经到了马路边的女孩却突然停了下来。
乔初猛的意识到,他说了他没想要瞒着自己。这件事他是准备坦白,只是自己突然出现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如果她就这么走了,问题不但没有解决,反而会让他彻底失望自己的坦诚。
她转身去找他的身影,少年还立在刚刚被她吼停的位置,呆呆的看着她。两个人隔着马路沉默,下一个绿灯她提步往回走。
“简慕,你还有事瞒着我吗?”
她顺着直觉问。
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可告人的秘密还有很多。
可少年的心已经被击碎。或者说,他不愿意再坦诚。
乔初深呼吸:“你不想说吗?今天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尽我所能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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