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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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啊？看到这片土地被搞成这样子，不及时止损，还想着摧毁重建，打着守护的理由，真是冠冕堂皇。”褚玖蹲在一边默默听完全程，站出来看着王婆婆的，嘲讽地说。

“你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屁孩懂什么？”随即她话锋一转，“不过，你们和这里无关，奉劝你们一句，有这时间还是快逃吧。”

“切，还用你说。”褚玖条件反射地反驳。

王婆婆对他们讲清了来龙去脉，不愿再多做纠缠，对她来说毕竟只是两个不要紧的外人，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一个是任性妄为的半妖，她想，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涉入危险。

“你从一开始就辜负了你父母亲的心血。”

王婆婆转身欲走，林知瑜突然出声。

“你非但没有继承你母亲的一点品质，还变成了一个残忍无情的刽子手，即使你从来没有动手杀过人。”

王婆婆没有回头，“你又站在什么立场来说我？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

“是你自己给自己上了一层枷锁，又被它推动着，出现一丁点不对就会惊慌失措。在事物脱出自己的掌控，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把它毁灭塑造回原来的模样，不去想着补救，反而心安理得地把原因归咎于自己的能力不足。这样伪善的‘拯救’根本担不起守护之名。”

林知瑜说完也不管她什么反应，拉起褚玖的手就走。

“诶诶？我们去哪？”

“去救人。”

林知瑜抛下三个字，很快走远。

王婆婆还呆在原地，没有动弹。

没走几步，褚玖挣开林知瑜的手，“谁要跟你去救人了。”

林知瑜盯着他，过了一会，无奈道，“的确，我没有那个权力要求你和我一块，那你找个地方躲好，把伤口处理下。”

她说完，也不管褚玖什么反应，就往枯井的方向跑去。

现在妖怪都集聚往送宁村，她一个只有保命符的人去了什么也做不了，说不定半路就被哪只妖怪失手打死了。还是先去找男女主他们，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他们说不定会有办法。

和林知瑜分离得那么干脆还有点意外的褚玖挠挠头，他可还记得上次分离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过这样也好，给自己省去了很多麻烦。

他抬步往前走，却怎么也落不动，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他的动作，接着一股拉力猛地把他往后拽，一路不停地带到林知瑜身边。

“咦？你改变主意了？”

褚玖气鼓鼓的，生气地抱臂，想起来了，手上还戴着限制他行动的镯子。

“不是说要去救人吗？走吧。”

褚玖也不解释，提起林知瑜的衣领飞快地几步往送宁村赶。

越往送宁村走，妖怪数量越多，周遭都是他们肆意破坏的痕迹，到处是断木残肢，未熄灭的火苗迫不及待地溜向远处，企图吞没整个森林。荒败破落的森林比起一开始，更加的荒芜。

而那些流窜的妖兽，不知为何互相厮杀起来，更添一番血腥暴力。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还自己打起来了？”

“肯定是受了蜘蛛精失控外溢的妖气影响，同样是去了理智，逮谁杀谁。”褚玖一边清理掉扑上来的妖怪开路，一边回答林知瑜的问题。

“那你呢？你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吧？”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褚玖的动作一顿，他回头望去，没有错过林知瑜眼里真切的关心。

林知瑜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回头，还以为他真的有什么不适，再看他愣愣失焦的眼神。

“你不会也失去理智了吧？”林知瑜吓得往后一跳，双手交叉在胸前，摆出防御的姿态。

“没有！”

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刚刚从心底一闪而过的情绪，就被林知瑜的动作打断。

“别把我和他们相提并论，他们都是些低等妖物，一嗅到外溢的妖力如饿狼扑食搬凑上去，导致自己失了智。”

褚玖是半妖，但剧情里没有交代他是什么妖的后代，反正她看的剧情里没有说。

林知瑜刚想脱口而出问问“你是哪只妖的混血”，看着褚玖如切水果般削着源源不断的妖怪，及时住了嘴。

算了算了，现在没有熟到那个地步，以后再说吧。

出了森林，还没走几步，就看到路边躺着几个人，他们的身体呈奇怪的姿势扭曲着，落了一地血。

虽然身形古怪，但这面孔，不正是中午把她拦在村长家门外的家丁吗？

旁边几人穿着同样的衣服，也都没了气息，身上还残缺着，仿佛已经被妖怪饱餐一顿了。

林知瑜捏住了褚玖的衣角，血腥不断往她的鼻子里钻，她只能捂住口鼻来减轻冲击，强忍着不适。

“救命啊！”

道路往前的路旁森林里，传来声声撕心裂肺地尖叫。

褚玖和林知瑜赶过去一看，除了村长一家还有谁。

他们被一群妖物围困在中间，不断有妖怪向他们发起攻击，但都被一阵青蓝色的光拦下，那道青蓝色的光形成一个结界保护着他们，虽然妖怪伤不到他们，但他们也出不去。

“村长？”

听到有人，村长本灰灭的眼神燃起亮光，见来人是林知瑜，那个外来寄宿一觉睡到巳时的林知瑜，村长有一阵绝望。

“哟，又来了个送到嘴边的美食，旁边那个......是个半妖啊，哈哈哈哈哈哈，还和人类混在一起，都一块吃了。”

妖怪们也见到了他们，为首地野猪精毫不客气地打量他们，似乎都已经想好了从哪里下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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