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浮沉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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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日初照，花开锦绣。

粉色的合欢花在谷中飘荡，浓郁的花香弥漫在四周。

一阵强光闪过，她微眯着双眼，只看见远处有个人影慢慢走来。

一袭青衫，眉目清秀俊朗，温润的目光中含着淡淡的笑意，那个被自己藏在记忆深处的少年慢慢和眼前的人重合，她有些恍惚，感觉回到了许多年前。

那时候的自己，活泼任性，那时候的自己，纯真善良，那时候的他，清俊儒雅，那时候的他，温润如玉。

她看着慢慢走来的身影，眼睛开始模糊，那个时候的我们，真的相信，一辈子！

“姑娘，你把我的酒弄洒了！”十一岁的少年，一袭青衫，面容俊美，虽尚显稚嫩，却因脸颊红润添了些许凡尘之味。

少女的脸上因带了一层面纱反倒看不清脸色，只是她的一双眼眸，清楚可人，原本因弄洒了酒瓶，美目中含着水汽，结果少年一句话，竟让她笑了起来，黄鹂般的笑声十分悦耳，明亮的眼镜里满是笑意，看的少年有些呆了。

少女笑完，看着呆住了的少年道：“喂，你看着我干嘛呀？”

少年本能的回了一句：“你的眼睛真好看，声音也好听。”

少女眼睛一转，“那我这一笑就当赔了你一坛酒怎么样？”

少年回过神暗自懊恼自己怎能如此失礼，却哪想到眼前的女子却并未斥责自己，反倒要以此笑来赔自己的酒，脱口说道：“那我岂不是亏了。”

少女显然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答，愣了愣神，说道：“我可以理解为你是觉得我的笑配不上你的酒吗？”

少年虽觉得刚刚的话有些不妥当，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理解的不错，可以这么认为！”

少女有些生气，觉得这个人真不会说话，跺了跺脚，转身就要走。结果那少年居然说道：“这可是明月酒家的酒，不常见的！”

少女停住脚步，回道：“我的笑也不常见的！”

“这与我何干！”少年摆了摆手道，“你的笑再美，也赔不了我的好酒。”

少女心中气愤，指着少年说道：“好，我若是能赔你一坛更好的酒，你便怎样？”

少年微愣，说道：“我便说你笑的好看？”

“你……哼……”少女转身离去。走了几步，转过身问道：“喂，你叫什么名字，等酒到了，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合欢花飘落在她的发间，微风吹过，将她的面纱掀开一角，只是少年的眼神落在倒在地上的酒坛，并没有看到，只是回了句，“夜阳谢非夜。”

少女默默念了一句，看了眼还在悲春伤秋的少年，撇了撇嘴离开了。

她回到家中，每天躲在父亲的书房看酿酒的书，还偷偷跑到父亲私藏的酒窖里偷喝了不少酒，闹得整个府上找了一天，差点去报官，最后还是府上小厮去拿酒的时候才发现的，她抱着一堆小酒瓶呼呼大睡，满身酒气，看的娘亲一巴掌拍到她头上，她只是动了动脑袋，嘟囔道：“再喝。”气的娘亲一把火点了父亲的藏酒，她这一睡整整睡了三天，醒来后，便发觉父亲看她的眼神中满是抱怨。

后来她跑遍了夜阳城，寻了许多酿酒师傅教子自己，母亲很生气，父亲很欣慰。而她自己也试着酿了许多酒，可还是不敢送去。

十二岁那年，父亲领了个人回来，说是关门弟子，她想着以后有个师弟了，很是开心，于是从酒窖里跑了出来，一身酒气，有些褶皱的衣服都没换下，便赶到大堂，只见那个少年，青衫飘逸，温润如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明亮耀眼，一如当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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