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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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丛萱开始认真的接受杨时易的辅导，并且比之前都要认真的努力学习起来。

其实丛萱以前也是有好好学习的念头的，可每次一碰到挫折就不自觉的开始想要逃避。这次有了真正想要实现的目标，她学习的劲头就已经比原先要积极并且坚定的更多了。

每天晚上吃过晚饭，丛萱就会认真的拿出书来学习，也得益于杨时易的无私奉献，丛萱的物理成绩很快就有了初步成色。

中考倒计时第三十天。

丛萱拿着刚刚放学前才发下来的物理模考试卷，一边往家里走一边喜不自胜地盯着上面鲜红的“76分”，笑得合不拢嘴。

“杨时易，”丛萱拍一把身边的人，兴奋道，“你看我进步了多少啊！”

杨时易在旁边低垂着脑袋走路像是在走神，被丛萱拍了一下才终于回神似的，他抬头看向丛萱：“啊？什么？”

丛萱没察觉他的不同寻常，仍沉浸在喜悦的情绪里，她说：“我让你看我的物理成绩呢，你看，比上次考试多了整整八分呢！”

杨时易看看丛萱举给他看的物理试卷，又移开视线去看丛萱洋溢着喜气的精致眉眼，目光闪动几瞬，像是有话要说却又欲言又止。

最后，他只露出了一个笑：“挺好的。”

丛萱感觉他的反应有些平淡，心里不太满意，她撇了撇嘴，正想说点什么，却听见道路前面传来了一些吵闹声。

丛萱诧异地看过去，只见一群男人女人正堵在一个房子前大声嚷嚷，有一个看上去很激动的男人，甚至直接抬脚踹上了他对面的铁门，铁门不堪重击发出闷沉的一声重响。

“那好像是……”

不等丛萱把话说完，她身边的杨时易突然瞳孔猛缩，下一秒就像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

这时候，丛萱剩下的话也终于说了出来：“是你家……”

“杨时易！”看着杨时易猛地跑过去的身影，丛萱又惊又慌的喊了一声，然后紧跟过去。

她心里隐隐有所察觉，或许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但当时的丛萱不会想到，她和杨时易会因为这件事而有了三年多的分离。

杨时易满身戾气的飞奔过去，他扯开那个还想再踹第二脚的男人，如同一尊煞神一样挡在自己家门前，眉眼锋利尖锐，再也看不见了往日里的平和清朗。

“你干什么？！”

“我艹！”那男人三四十岁的样子，一时不察直接被杨时易扯了个趔趄，好不容易站稳后恶狠狠地盯着杨时易发出一声咒骂，随后抬手就想打人。

“杨时易！”

丛萱被眼前的发展彻底吓到，她几乎是完全出自本能的，冲上去挡在了杨时易跟前。

“啪”一声脆响，所有人都安静了。

丛萱紧紧捂着自己的脸，那里已经完全麻了，甚至有那么一刻，丛萱觉得自己脸上一点感觉也没有。完全相反的，脑袋里却像是装了一台断了线的老旧电视机一样，不断发出嗡嗡嗡般没信号一样的噪音。

嘀嗒，嘀嗒。

有温热的液体从丛萱鼻子里流出，一滴滴落到了丛萱捂着脸的手上，她茫然的拿开手去看，一抹猩红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杨，杨时易。我，我流血了。”

她愣愣的抬头，然后就看见了杨时易惊恐、紧张又几近崩溃的表情。接着，她眼前一黑，彻底没了知觉。

……

丛萱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杨时易沉默地站着，眉眼下垂，嘴唇紧抿，像是要哭的样子。

丛萱就笑着瞧他：“都多大了啊还哭呢？来，告诉我你怎么了，姐姐帮你出气啊？”

杨时易好像是笑了，只是笑得有点不好看，他对丛萱说了一句话。

丛萱听完，一下子笑不出来了。

她猛地睁开眼，“杨时易！”

“我在。”

声音微沉还有些哑，却在瞬息让丛萱高悬紧张的心情平复。她动了动脑袋，去看声音发出的方向。

杨时易就坐在她旁边，眸色沉寂暗淡，却在和她对视的那一刻，又浅浅闪出光来。

“你终于醒了。”杨时易说。

丛萱唇角动了动，原是想扯出一个笑，结果笑没扯出来，人却差点疼哭。

左半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像是被拿开水烫过了一样。

她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碰，伸到一半手腕被杨时易握住。

“别碰，刚抹了药。”他说。

丛萱对上杨时易内疚压抑的视线，刚才发生的事像万花筒一样开始一幕幕在她脑中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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