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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入侵者的推进,逼着逃命的人流慌乱地涌向镇子后门,起伏的人头之中一缕雪白忽隐忽现,少年跟着他们吃力地朝着镇子中心移动,像一片大雨中摇曳的孤叶,漂泊不定。
不知在人群中使劲向前挤了多久,虽险有几次差点被撞倒在地,但最终还是移往一侧,险之又险地冲出人群。整个镇子肯定找不出和他抱有相同想法的人,更不会有谁傻到来投井自尽,因此从这一带开始与他同路的人寥寥无几。
他气喘吁吁的赶到一片大空地前,终于看到他此时梦寐以求的老井,井就建在空地的正中央,黑幽幽的井口像头古老的猛兽张着大嘴等着他。
他知道光凭自己的气力是无法徒手爬到那洞里的,常年水汽缭绕,井壁中早就布满了绿苔,像油渍般滑腻,常人根本无法在上边搭掌落脚,一个不慎就会摔落井底,再添一水中亡魂。巧就巧在一路上有不少临阵脱逃的士兵,扔掉了多少年来陪伴他们的趁手武器,这散落一地的军械任由逃民踩踏,少年只是随手捡起一把匕首揣在怀里,正应了此时的妙用。
少年走到井口处朝里张望了几秒,判断了从井口到洞口处的距离,抬起头默数井绳的圈数,举起匕首在第11圈的地方用上吃奶的劲狠狠钉上去,待会放下的井绳应该就与那洞头相差不远。
少年跨上井口再次回头,这时他看到入侵军已经杀到了空地的最边缘处,所到之处皆是血肠之物,空气中散发着浓浓的腥臭。
少年把井桶上的绳子缠在腕上,朝着曾经是家的方向看了最后一眼,嘴角隐秘的发出一声蔑笑。抓住井绳向下跳去,在空中失衡的坠下两秒,紧接着是身子在空中狠狠一顿,紧紧缠着绳子的手腕猛地传来剧痛,少年倒吸了一口冷气,忍着痛入骨髓的感觉看清了前面确是那个神秘的洞口。
洞口不小,大概有个缸口那般,但是由于井壁的宽度略大,少年的手根本够不上井壁,少年摇动身体,双手抓绳轻轻荡到洞头旁,一个灵活地翻身滚进洞里,哪知背后突然吃痛,少年‘咿唔’的申吟一声,伸手向后摸去,原来洞里的地面遍布着凹凸的泥块。
井上的空地,一大片浑身染血的入侵军涌来,其中有几个注意到这边的恶汉手握钢刀快步走来。
\"兵长,刚刚那小子……就这么跳下去了?\"
身边一个不起眼的角色疑疑发问。
带头的壮汉一言不发,伸头探向井里,脸色发黑的沉思几秒,随后低声道:\"不在井底,这底下应该有暗道,也不知有几人从这里出去了。\"
旁边一个虎头虎脑的士兵不明所以,发问道:\"那我们跳井进去找暗道吗?\"
他们口中称作的兵长低声怒吼道:\"白痴!鬼知道这下边会有什么机关埋伏,我可不想趟这波浑水!\"
一个阴沉的士兵显得不太甘心,愤懑道:\"那就任由他逃出去了吗?\"
带头的兵长转身走离此地,头也不回地答到:\"山里有军里的伏兵围着,他逃不出去的,交给那帮家伙解决。\"
再看少年,洞中阴冷潮湿,从深处吹来冷风阵阵,身体不自觉地打了冷颤,少年坐在原地休息了一会,调整气息,然后盯着黑乎乎的洞中深处,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向里爬去。伸手摸向头顶,发现洞道不算太狭小,足以让少年曲腰而行。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了许久,少年感觉自己的体力越来越吃紧,腰腿酸得不行,精神开始涣散,走走停停许多次,但这洞口就像没个尽头一般,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也不知道前方有什么险地毒虫,少年现在脑中只有一个想法,不可能停在这等死,无论前面有什么阻碍,也必须要迎上去。
想通了,便没什么好怕的,待带体力再次恢复了一些,少年站起身,继续朝着风流弯腰走去。
在这孤寂黑暗的地方,一秒像一分这么长,一日也能活出一年的感觉,特别是连续行走了如此之久,却不知尽头还有多远的处境下,少年感到头已经沉得再不能再动了,身体也已经被疲惫击打得快要瘫倒,干脆一软,趴着地就这么昏睡了过去。
时间在这洞里变得无法估量,也不知睡了多久,少年朦胧中听到‘沙沙’的声音,在这之前只能听到自己脚步声的耳中,这到声音显得特别刺耳,一下就把少年从昏睡中惊醒。
吃力地睁开一条眼缝,他依然是看不到任何光亮,但贴在脸旁的毛绒绒物体让他打了一个冷颤。
“我的天,该不会是熊屁股吧?”少年完全相信自己有这运气。反正都是死,伸手摸摸熊屁股也值了,至少下了地狱也好跟别人吹嘘自己好歹占过恶熊的便宜,长脸!
“诶?”他楞了一下,刚刚伸手一抓,摸到的并不是熊屁股。这质感……感觉怎么像兔子的耳朵呢?少年不理会手中毛物的奋力挣扎,伸出另只手摸向那处。边摸心中边想到:嗯……毛很顺,体躯很小,还有个短短的尾巴,这下确定了,的确是只兔子。
他哪知手中的兔子快要羞死了,自己霸占多年以来的洞窟里平常没什么东西呀,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出现一个会自己发热的东西(是少年的体温),有点暖暖的,于是靠着睡着了。哪知一只强有力的手突然抓住自己的耳朵,把人家无情的拎了起来,然后…那该死的流氓人类还在自己的身上乱摸,还…还…摸到了人家那处…不活了呜呜……你快放开我!放开我!
少年哪里能够明白小兔子的意思,心里愉悦地想着能在这发现兔子,说明离地面出口不远了,再往前走了几分钟,果然看到一丝微光隐隐从前方传来。
捂着眼睛尽力适应许久不见的光线,缓缓走到洞口处,这里有浓密杂草实实遮掩住,所以阳光并没有直射进来,少年万万没想到出口就离他这么近,庆幸自己命大的同时扒开杂草走出洞口,再一次看到灿烂阳光的少年无奈的说一句:“别晒了,会死人的。”
这并不是在说笑,平常人晒太阳也许皮肤会变黑,显得更加健康而已。但白化病患者的体表却是受不死阳光的直射,像少年这样的流浪儿,起初没有秘士服遮掩的时候,被阳光晒过了太多,已经患了病根,应该是白化病里最常见皮肤癌,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体质一天不如一天,想来活头也没几年了,要是再经过烈阳暴晒,指不定隔天就会呜呼哀哉。
还能活几年少年并不清楚,但他可不愿甘心等死,活一天算一天吧,世人想让他死,他偏要让自己顽强的活着。
惊心动魄的逃亡终于告了一段落,少年心情很好,越看手中的小白兔越是顺眼,心想它也算是自己成功逃生的唯一一个见证者了,这么吃了它好像不太仗义。
此时,小白兔心中打颤,这人怎么一直盯着自己看,难不成是要吃了人家吗?
少年微微一笑,把小白兔放在草地上,拍拍它屁股示意它可以走了,却不知这温馨有爱的一幕却在小白兔眼中呈现另一种画面:耶!这人没力气了,我成功下来了。你…你…你…居然还拍人家屁股!臭流氓,人家记住你了,哼!
少年正为自己博大的爱心所感动,看着眼前一溜烟逃走的兔子,暗自庆喜着说不定善有善报,哪天就到呢?
向前走了两个山头,少年无奈的发现自己迷路了,他干脆坐在原地不动,因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身心摧残,少年肚子里的死鸡早被消化尽至,说简单就是饿到走不动了。之前在洞里应该睡了不少时间,抬头一看正是日上三竿,看来此时是镇破的第二天了,自己是否是黄花镇中活下来的唯一一人呢?想到这,少年不到没有伤感泪流,反而有种兴奋,自傲和欢愉,他没发觉到他的心态经过这些年来的捶打,已经发展到了病态的地步,但自来没有朋友的他,没有社交圈的他,也不知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该是什么反应。
山林之中也是一片闷热,身上黑衣黏着汗水,肚子咕噜咕噜地闹着,某人开始后悔不该放走那只小白兔了……
发了一会呆,突然发现他的手臂上慢慢爬过一只拇指大小的甲壳虫,少年看着甲壳虫深思了许久,最后还是轻轻叹口气,说:“宁死都不吃这么恶心的虫子,我又不是贝爷。”于是站起来想继续向前走一下,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果腹的植物,刚走几步便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绊倒在地。
少年习惯了这种运气,自认倒霉地爬起来,懊恼着弯腰打算看清这回得罪了什么东西,这一看可了不得,地上却是一条挪动不停的枯黄树藤。
少年心跳猛的加快,震惊之中还来不及反应,一个眨眼间,这树藤就已经把他的小腿缠住,这是有多快?!
若是少年没猜错,把他双脚勒得生痛的东西便是二级的魔物——食人藤,平常一整队的士兵遇上它都没任何办法,只能绕道而行,更何况自己这个体质瘦弱的病人,而现在被缠住双脚的他,怎样才能从如此凶残的食人藤手中逃脱?
他想向后退去,弯腰想要把脚上树藤拉扯开,哪知背后和胸前一紧,又是几根枯藤缠上他的身体,少年慌张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但那树藤就像打了个死结一般紧紧裹住他,越来越多的枯黄树藤绕在他的身上,吊在半空中活脱脱像只虫茧,少年在无用的挣扎过后,开始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眼前的事物没了焦距,从嘴角流出了血红的液体。
树藤没一丝怜悯,继续‘沙沙’作响的缠得更紧。少年现在耳中听到的只有自己全身骨络挤压作响的声音,眼皮颤抖着缓缓合上,任由着食人藤裹住全身,在少年已经没有任何余力抵抗的时候,腹中突来的一阵涌动,紧接着是喉中传来的呕意
“咳咳”
随着一声干呕
一块长方形的白色石块伴随着鲜血从少年嘴中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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