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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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太后吃了一大惊。

她原以为舜安颜不过是脾气性格古怪了些，虽说吃用猴脑确实有些残暴，但那毕竟只是些畜生罢了。

这京里大大小小的权贵，癖好奇特的也不止舜安颜一个人。但既然九丫头不喜欢他，自然可以换一个佟家的好孩子来成亲。只是太后绝对没有想到舜安颜居然敢在国孝期间淫-乱，那可是对皇家的大不敬。

太后连忙吩咐四阿哥：“你快仔细说来听听。”

又吩咐身边的嬷嬷给四阿哥搬凳坐下。

四阿哥冲着太后行礼一礼，坐下答道：“孙儿这几日命人仔细探查了舜安颜的行踪，发现他时常去城郊的一处竹舍小院。在那里，我的人发现舜安颜在那里养了一对母子，三人亲密非常，举止之间恍若夫妻家人。那个孩子与舜安颜有七分相似，估摸着年龄约莫六七岁上下。”

“放肆！放肆！”

太后怒拍身边的小桌，“舜安颜怎么敢？他居然如此大胆，到底有没有把皇家公主放在眼里！”

六格格连忙上前轻抚太后的背脊，一面在心里暗暗揣测，舜安颜的姑姑孝懿皇后正是七年前仙逝的，而舜安颜的孩子又是六七岁大小，这岂不是说舜安颜在孝懿皇后国丧期间纳妾生子？

论亲，孝懿皇后是舜安颜嫡亲的姑姑，亲人刚刚离世便纳妾生子，此乃大不孝；论法，孝懿皇后是大清国母，是汗阿玛亲封的皇后，舜安颜更是至律法于不顾！此子居然胆大如斯，看来这些年汗阿玛还真是把佟家给宠坏了。

四阿哥也是出奇地愤怒，他是由孝懿皇后抚养长大的。他幼时孝懿皇后还只是皇贵妃，佟佳氏对他颇为照顾，亲如母子。只是后来他的生母德妃一年接一年的怀孕产子，而皇贵妃唯一的女儿却不幸夭折，皇贵妃迁怒于他，两人的关系这才渐渐生疏。但他还是将孝懿皇后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看待，舜安颜的种种行径真是死一万次也不足惜。

太后长叹口气，渐渐平息怒火，吩咐身边的大嬷嬷：“去乾清宫请太子过来。”

那嬷嬷应了一声，出去了。

太子胤礽很快就赶到了宁寿宫，对着太后行礼。六格格和四阿哥也起身向太子行礼。

太后命四阿哥将舜安颜的种种恶劣行径细细地说给太子听，她对着太子道：“事情的经过你应该清楚了，佟家小儿最是可恶。但此时到底关系到皇帝的母族佟家和皇家的颜面，哀家也不好处理，太子觉得该怎么办？”

太子愣了愣，谨慎答道：“依孙儿之见，先命人将舜安颜和那对母子抓起来，请祖母去信汗阿玛，让汗阿玛亲自定夺此事。”

六格格低下头皱眉，虽说太子这样处理并无过错，但到底少了些身为太子的魄力。要知道，不仅舜安颜违背了家孝国孝期间的规矩，整个佟家也难逃包庇之责。太子这样将此事全权推给汗阿玛，未免懦弱了些。

太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太子，叹了口气：“这样也好。你汗阿玛命你监国，自然是信任你的能力。我是妇道人家，也不懂你们朝廷上的那许多事。既然太子这样说，就命人去办妥吧。这事是四阿哥的人发现的，让他去帮帮你。你们去吧。”

太子应了一声，起身告辞：“孙儿谨遵太后娘娘谕旨。”

说罢带着四阿哥走出宁寿宫。

太后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六格格，安抚道：“你去看看小九吧，告诉她，她的婚事不用担心了。皇帝和孝懿皇后感情甚笃，必然容不下这等逆臣贼子。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了。”

宁寿宫的嬷嬷扶着太后离开，六格格就去宁寿宫偏殿找九格格。

九格格听了六格格的讲述，也颇为感慨：“没想到最后查来查去居然会查出这样的事，舜安颜还真是不知死活。只是，姐姐，舜安颜结局已定，你说汗阿玛会怎么对待佟家呢？削爵降旗，贬为庶人？”

六格格摇摇头：“佟家毕竟是汗阿玛的母族，况且此次平乱准噶尔之战中，国舅佟国纲、佟国维两兄弟立下赫赫战功，佟国纲在此战中阵亡，恐怕汗阿玛会小惩大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