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章 银丝炭的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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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谢意的实验室中，硬是塞进来了一个障碍物——谢居易。

本来谢居易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这些来自现代的玩家的想法，看看这些玩家的能耐，但是她发现，自己在这里完全就是一个拖油瓶、障碍物。

谢意在实验室中已经完全达到了物我两忘的状态，完全沉浸在实验室的氛围中，将一个大号的谢居易无视得彻彻底底。谢意穿着精干，像是武夫的装扮，但是在外层笼了一件薄薄的白麻布，显得整个人挺拔如松柏。头发已经被剪短成了短发，显得整个人更加干净利落。

反观谢居易呢，一身窄窄的襦衫，曳地长裙，虽然也是一身素白，但是却梳着垂马髻，发髻上点缀着些许珠花，在实验室中，完全格格不入。

谢居易盯着谢意忙了很久，她自己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不待在将军府中，只是在这里看着谢意忙碌，谢意从早忙到晚，眼里全是实验，虽然她已经初步完成了火药的实验，但是现在，她已经开始忙碌下一项任务了，那就是银丝炭和蜂窝煤的烧制。

谢居易的脑袋随着谢意的动作而转动，看着谢意的忙碌像是画册一样在她面前展开，突然，她做出了一个及其不淑女，及其不符合儒教传统的动作：

她将自己的头上的珠饰轻轻取下来，让自己乌黑靓丽的秀发散开，像是她曾经最鄙薄的狂生一样。

虽然谢居易的动作已经很轻了，但是，谢意还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她终于第一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在清水之下开始洗手，将手上残留的硫磺粉末等物体都仔仔细细冲洗干净。

她站到了谢居易的身边，两人目光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谢居易的意思谢意自然知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都是姓谢的原因，谢意虽然和这位主君接触得少。但是她总觉得两人存在一些女子之间的默契，谢居易在简陋的实验室中站了不知道多久，像个木偶人一样一动不动。

当她解下了发髻之后，谢意瞬间就明白了她：笨重的发髻让她低不下头，让她只能高高在上地顶着，永远目视前方。低不下头，就不能像谢意一样专注地盯着手中的试剂，看不到物质发生的细微变化，也就不能见微知著而可见一斑。

谢居易如瀑布般的秀发披在肩上，谢意轻柔地将她的头发理顺，绸缎状的头发在女生的柔夷中慢慢成型，永不过时的发簪盘发就出现了，温婉高雅，将谢居易的气质完美凸显了出来，像是从诗经中走出来的温婉美人。

最关键的一点是，这款盘发简单牢固，显得后脑勺饱满，低头做事的时候，并不会受到阻挡。

虽然实验室中没有镜子，但是看着谢居易莫名相信同为女子的谢意的盘发手艺，她不能随心所欲地剪短自己的头发，但是现在这样已经让谢居易十分满足了。

而谢意也仿佛是看穿了谢居易的小心思，为谢居易讲解起来：“人们把煤粉加工成略小的球体，后来又把煤粉加工成圆柱体，并在圆柱体内打上一些孔，因为这样可以增大煤的表面积，使煤能够充分燃烧，减少资源的浪费。

这种易燃蜂窝煤，由原煤、碳化锯木屑、石灰、红（黄）泥、木炭粉等混合物基料和由硝酸盐、高锰酸钾等组成的易燃助燃剂所组成。其着火快、火苗高达140毫米以上，燃烧时间长达1小时，无烟无味，燃烧完全。易燃蜂窝煤原料广泛、成本低廉、使用方便、制作简单、达到省料省时节能节资的目的。”

谢居易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这段话中的重点，她记得在永嘉丧乱之前，很多大户人家的下人，常常半夜不知不觉就死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看来就是这个所谓的煤炭的原因了。结合之前玩家提交上来的资料，她已经基本能够了解这是因为空气中的一种“元素”造成的。

谢居易对这些化学知识接受良好，在如今，众多名流都喜爱谈玄说理，意态闲适从容潇洒中，自然有一种理论，佛道之间也在不断辩难，谢居易本就不算笨，自然很快接受了这一切。

“第一批炭！”

用钱雇佣来的民夫打开炭窑的封泥，随着火焰熄灭，银白色的带着根根白色纹路的炭终于从中取出来了，这可是上好的炭火！谢居易都在内心悄悄想着。

谢意也终于满意地点点头，银丝炭终于烧制出来了，这种木炭一层层的，像是一根根银丝缠绕。这种炭火是上好的银丝炭，只有上品的世族才能用的。银丝炭烧起来没有烟，所以深受达官贵人的喜爱，据说这种炭火只有皇家的大造才能烧制，是內监所管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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