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青梅竹马番外篇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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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不知道自己的球衣号码是多少。克里斯蒂亚诺和我之间也不是竞争的关系，我认为我们是兼容的球员，我们之间不会存在任何嫉妒或者虚荣心，在一起踢球没有任何问题。”

已经抵达西班牙的卡卡对着采访镜头说出了上叙一番话。宁远嘛，认真地看着联线直播电视屏幕上的他。克里斯蒂亚诺？谁啊？哦！对。那个家伙也会来皇马，不过这不重要。

卡卡一系白衬衫加休闲西装，还是那副英俊浓颜，并没有旅途奔波的疲惫感。私人飞机接他来这安排妥当！不过还是先好好休息吧，亲爱的卡卡，明天估计我们就要在体检中心见面了呢。

宁远对着镜子理了理，决定出门剪个头发。从前卡卡最喜欢伸手揉乱，这么多年过去，我的发质发量清爽手感可都没变吧？

他端详镜子里的脸，当初十六岁时唇红齿白俊眼修眉还有一点儿雌雄莫辨，现在二十三岁的青年高个儿正是英姿勃发亮眼俊秀哪哪看都完美。为了显得成熟斯文他还在鼻梁上架了一副装饰用平光金丝眼镜充当装饰品——他不会认不出我吧？

认出后说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一个拥抱少不了吧？见到我，我觉得他最起码会很开心。

但是真实发生的重逢场景比宁远事先想象的刺激轰动。

皇马合作对象是马德里的sanitas医院。卡卡将在这里体检，其实六月份正式宣布他转会前，皇马医疗组组长和巴西国家队队医以及ac米兰三方就在巴西给他进行过一次彻底体检，结果完全合格。这次来也就再测一测心电图啊，抽个血，检查下腰背髋部，查看协调运动能力等。

宁远穿着他的白大褂挂着他的听诊器——胸前口袋里再塞了几支圆珠笔，拿着他准备做记录的病历夹和医疗组长等人一起站在门口迎接皇马头号巨星卡卡。

阳光真好。宁远眯起眼睛，西班牙的夏天典型地中海气候，炎热又干燥。我得告诉他多喝水注意防晒，卡卡那么白……他脑子里浮现他只穿条短裤衩，袒胸露背长胳膊长腿，在泳池里像大白美人鱼一样的模样来……哦！他在米兰增肌后更标准的宽肩……那阿玛尼广告拍得身体太美了……

一阵躁动中，车子来了！

医院大门外已经聚集了好多人，有媒体也有粉丝。车门打开！他出来了！回头向人群招手致意，再在俱乐部工作人员的陪伴下朝门口走来。人高马大的卡卡他今天穿着白衬衫配灰裤子！宁远早有心理准备但七年后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卡卡，欣喜同时他也有些微酸楚感慨：时光匆匆，卡卡面容早已褪去当年的青稚，棱角更分明深邃，不再是年少时捏他一把脸颊的那种饱满手感了吧……真想摸一摸他脸颊，剃干净胡茬了吗？

卡卡他依旧露着白牙灿烂笑，是一个成熟富有魅力的男人。真人还是比电视镜头好看无数倍。

然后宁远很悲剧地感到自己心跳如鹿撞……跟个少女似的。平静！深呼吸！没事的！我们从前老熟了！

这时候卡卡也笑着看向门口——他的眼睛忽然睁大，整个人呆滞了。

要知道，现年二十三岁的宁远个头也窜到了一米八六左右。年轻的助理队医自带气质，站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

两人目光相接。宁远拼命按耐激动，自认为得体地效仿他露齿一笑。“好久——”

——好久不见一句招呼话没能说完。卡卡突然抬腿朝他冲了过来！是赛场上的那种猛冲！宁远好像忽然变成了他眼里的一颗足球！他狂奔追逐！

呃！

短短几步路卡卡风一样掠过！下一个瞬间他已经扑了过来！宽肩挡开其他人！两手伸出！一举卡住了宁远的肩！

他好大的力气！

宁远与卡卡近在咫尺，面对面。埋在记忆深处温暖又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微张嘴唇，计划要说什么来？他脑子里团团转的怎么都是从前的耳鬓厮磨？

大脑指挥着身体，要迫不及待亲密扑入怀抱。记忆带来惯性。

不、不行吧！七年了呢！

他终于意识到卡卡紧钳着他的手指在哆嗦着。其剧烈程度让人怀疑他待会能不能顺利过体检。

用力钳着他的人，嘴唇翕动，发不出声。

周围人群也开始骚动不安。

“亲爱的卡卡！我已经像拉易一样，是个医科博士了！”宁远飞快想出这句话，故作镇定说道，“好久不见啊，卡卡。”

听到他说话的卡卡居然直接哽咽起来。他那双漂亮深邃的，宁远一直赞叹有着孩子一般单纯神情的眼睛里，蓄满了眼泪。

“卡卡……”宁远心虚地又叫了他一声。

他狠狠用力拥抱住宁远。下巴抵着他肩，埋头。

宁远感到自己肩膀湿漉漉。连忙安慰地拍着他的背，本来想继续说点什么打圆场，却听到抽泣声。

那瞬间他感受到卡卡的……委屈。宁远更心虚了。

马德里燥热的阳光下，卡卡他当众大哭，滂沱眼泪如喷泉。

媒体围绕着这场面咔嚓咔嚓不断按动快门拍照，还有摄像头对准他们。呃。被卡卡死死箍住不放的宁远在这一刻也成了名人。

几个小时后卡卡完成了体检——他最终抓着宁远的胳膊进入医院。眼眶红了眼睫湿漉漉的卡卡还笑中带泪告诉大家，他太高兴来皇马！

一进去，做心电图他要求宁远给他操作，测体脂，扎针抽血等等流程全部点名宁远。

宁远心虚在先，乖乖按照卡卡的要求做。

皇马流传出来的视频里，卡卡躺在床上脱掉衣服胸前贴着电级导联线时，眼睛黑幽幽直勾勾地只盯着一个人：新招进来小半年的助理队医。

长得非常俊美的一个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