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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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身处幸福的人都会自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磁场，婚纱店的店员才见乔与念，就笃定地说她好事将近，想让她也一起挑几件婚纱试试。

可深谙销售套路的乔与念并未依着店员的意思试婚纱，只说自己的婚事还早。

林朵却在一旁“啧”了几声，冷冷地调侃，“人家还在一板一眼地追着呢。”

乔与念眸色晃动一瞬……嗯，怎么说呢，已经追上了。

店员不知林朵话里话外的意思，只配合着干笑几声便出了更衣间。

林朵站在房间正中的圆台上，乔与念从后面帮她收着绑带，看着幸福感几乎快漫溢出来的林朵，顺手往她腰间戳了一下：“没想到你也会有老老实实嫁人的一天。”

苏痒感从腰间传来，林朵下意识一闪，随后透过落地镜与乔与念对视：“羡慕啊，羡慕就加快点进度呗，别老是磨磨叽叽的。”

乔与念低笑不语，俯身帮林朵撑了撑裙摆，故作不经意地提及：“我答应他了。”

“答应他啦？”林朵突然转身，裙撑随之转动，差点把乔与念撞倒。

乔与念朝后踉跄两步：“妈呀，看着点。”

“哎呀，看来昨晚发生的故事挺多啊。”林朵意味深长地朝乔与念笑笑，“不愧是程总，有点手段！难怪我们给他支招他都不要。”

“嗯？”乔与念把双手往腰间一插，“还有我不知道的事？”

婚纱很重，坠得林朵险些站不稳，她干脆直接坐在了试纱的圆台上。

“那会儿他不是还没回国嘛，他跟章迦佑说要回东原表白，我们跟他说在云城挑个好地方布置一下不就行了，人家非坚持回去，反正我搞不懂，那里不就是个公园吗，云城比那儿好的地方多了去了，也不知道他图什么。”

听到这里，乔与念盘腿坐到了地毯上，控制不住唇角的上扬：“那里挺好的呀！”

“而且，把你骗回去也不容易，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蓝鲨临时请明星，相当于让人家救场，据说出场费相当高，然后还要跟你们医院沟通调休，关键还不能让你们领导把这事告诉你，”林朵砸了一下嘴，“章迦佑都替他给了一个大红包……”

乔与念就那样静坐着，听着林朵讲述程遇所做的事。

此时离程遇表白不过二十四小时，在过去这二十四小时里，她就像一直踩在虚浮的云朵上，整颗心飘飘荡荡，美好得不切实际。

说到底，乔与念并非一个矫情的人，但从父母去世以后，她没办法心安理得地享受身边所有人对自己的好，别人对她好一分，她都会尽自己所能还回去。

她突然想意识到一个问题，程遇为她做了这么多，那她能为他做点什么呢。

-

在婚纱店试了一下午，林朵选定了自己的婚纱，临近六点时，章迦佑说来接上林朵和乔与念一起去吃饭。

才一上车，章迦佑就问乔与念要不要叫上程遇一起。

乔与念说不要叫他，让他多睡会儿。

早上程遇把乔与念送回云城家中，让她在家好好休息，说自己还要去医院看看奶奶再回去补觉，估计这会儿还在睡着。

去餐厅的路上，话题不免围绕着乔与念和程遇展开。

林朵大致向章迦佑八卦完两人的进度，章迦佑由衷感慨：“不是我说，之前看他那德性，见女人就像见到鬼，我真以为他要孤独终老了，没想到啊，铁树还能开花。”

林朵挽起乔与念的手臂：“那可不！咱们念念魅力多大。”

“嗐……”章迦佑透过中央后视镜瞥了一眼乔与念，“老程一直以来挺不容易的，爹不疼妈不爱，大乔，你今后真的要对他好点。”

乔与念怀着清风一般的笑意，对中央后视镜轻轻抬眉：“我会的。”

话音才落下，她突然斟酌起了章迦佑的前半句话：爹不疼妈不爱。

这句话，好像之前鞠奶奶也这样说过。

她又想起鞠奶奶住院这么久，好像程遇的父亲从未出现过。

“对了，章迦佑，你见过他爸爸吗，怎么这次奶奶都生病那么久了，他也没来看看。”

“他爸啊，见是见过，在他们出国前见过一次，”章迦佑舔了下嘴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至于他为什么不来，我只能告诉你他爸和他奶奶关系不好，你实在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问他。”

乔与念消化着章迦佑的话，车厢安静下来一瞬。

几秒后章迦佑又补充：“不过我是不太建议你去问他，他如果想说，今后应该会主动告诉你。”

程遇和乔与念的话题戛然而止。

从章迦佑的话外音里，乔与念隐约感觉到其中定有一些不可知会外人的事情。

一直以来，她并未主动问过程遇家里的情况，但此时此刻，她回想起程遇说过九年前高考完发生了一些事，而且就在那之后不久，她听说程遇的父母离了婚，紧接着他爸就带着奶奶和他出了国。

乔与念一直在猜测着，那时候的程遇是否真的遇到了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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