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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见深表示自己真的没事。他去二楼找药箱翻医用酒精,他自己就是医生,处理伤口还是会的。他站在桌子前,流血的那只手半撑着桌子,另一只手翻着药箱,忽然视线里多了一只手。
赵见深抬头看去。
沈辞不知道是什么跟上来的,这走路怎么一点声也没有,沈辞拖过了药箱,低头在药箱翻了一阵子,翻出消毒酒精和绷带,他推了下眼镜,查看了一眼生产日期,确定东西没问题后,他拉过赵见深的手,帮他处理伤口。窗户开了一半,光打进来,沈辞微微低着头,用镊子夹出玻璃碎片,脸上是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认真而专注。
赵见深就一直看着他,好像转不开眼睛似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下。
沈辞抬头看他,“疼?”
赵见深立刻摇头,“不疼!”
他看着沈辞忽然笑了出来,沈辞这么盯着他,他觉得他别说割了道口子,断手断脚都不带吭一声的。
沈辞对于赵见深莫名其妙发笑不是很理解,他继续低头处理伤口,“刚刚厨房怎么了?”
“碎了点东西,没事。”
沈辞处理伤口的手法很熟练,甚至可以说专业,让赵见深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他有些意外。沈辞扯出一截绷带,很快就帮赵见深止住了血,拿酒精棉球擦去赵见深手指上的血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手里的动不自觉的停了下。他想起了记忆中挥之不去的的消毒水气息,他坐在病床边,病房里没人说话,他没事就一遍遍地翻着那本医院免费发放的科普册子,三十多页,写着许多急救措施,他来来去去翻了快两年,后来那间病房空了,那本册子放在了床头柜上。
赵见深捕捉到了他那一瞬间的神态变化,抬手一把撑在了墙上,忽然圈着沈辞,欺身靠了过去,沈辞条件反射往后退,正好被他压在了墙上,下意识抬头看他,眼镜片在阳光下反射出淡蓝色的光。
也许戴着眼镜又穿着衬衫的原因,这个角度看去,沈辞的年纪仿佛特别小,像个还在读高中的高冷学霸,校园林荫道上独来独往,抬眸的那一瞬间眼神清澈无比。
难怪薛宁叫沈辞“小朋友”,赵见深之前还觉得薛宁耍流氓,如今却忽然感受到了,沈辞被他圈着,背靠着墙,模样确实是像学生,还是被人欺负了那种。
赵见深有点想亲他,喉结动了下,他莫名就想起沈辞在床上哭的样子,懵懵懂懂,一双眼湿漉漉的眼,满,“你,你身上还疼不疼?”
“什么?”
“昨天我有点……你身上还疼不疼?”
沈辞才明白赵见深说的是什么,“还好。”
他忽然问,“你想……”难得沈辞说这话的时候,都不由得顿了下,“在这儿?”
赵见深愣了下,立刻摇头,“不不不,不是的,我没这么想,我就是问问你还疼不疼。”
沈辞看着他否认的样子,凑近了些,问他:“你不会还觉得自己在做梦吧?”
赵见深觉得自己被蛊惑了,那双眼看着他,让他脑子一片空白,好像有烟花似的东西团团炸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拿没受伤的手猛地扣住沈辞的下巴,低头深深地吻了下去。
沈辞短暂惊诧过后却没有挣扎,任由赵见深吻着他,他暗中打量着赵见深,似乎在猜赵见深的心思,手不自觉地圈住了他的脖颈,有些漫不经心,又有些罕见的认真。
赵见深有些失控,停下来后,他没松开沈辞,就这么魔怔似的看着他。
沈辞也在看着他,两人谁也没说话。
终于,赵见深问道:“我们算是在谈恋爱吗?”
沈辞对于“谈恋爱”这三个字有点反应不及,显然他上一世从来没听赵见深这么说过,不过他对他这个词没有抵触,甚至还觉得有些新鲜。
不说话反正就是默认了。
赵见深想,他在谈恋爱,他真的在和沈辞谈恋爱,这个念头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战栗感。他忽然将怀中沈辞抱得更紧了些。沈辞也任由他抱着。
赵见深说:“沈辞,我会对你好的。”
沈辞相信这句话,因为赵见深确实做到过。
午后,赵见深在房间里整理东西,沈辞一个人抱着笔记本坐在客厅中,赵见深的电脑里没有什么重要东西,打开文件夹里面都是些医学方面的学术论文。沈辞打开云文档,发现要输入密码,他回想了下,把自己的生日输了进去,敲了下回车键,果然进去了。沈辞在里面找到了许多的照片,大多数是赵见深和家人的合照,从小到大的都有,还有两张毕业集体照。
翻着这些照片,沈辞好像能看见赵见深的过去在眼前一一浮现。
赵见深和赵闻境是全然不一样,性子不一样,生活环境不一样,一切都不一样。赵闻境是赵父一手带大的,管教极严,加之赵闻境确实人很聪明,年纪轻轻就成了角色。赵见深不一样,他是他母亲一手带大的。赵家父母年轻时分居过十来年,两家属于商业联姻,夫妻间本就没什么感情,合不来,就分了,但是因为利益牵扯就暂时没离婚,那年赵见深刚刚出生,由母亲带回了薛家,而十五岁的赵闻境就跟在父亲身边学东西。
赵启正不喜欢自己这个小儿子,大约是因为赵见深身上一点也没有他年轻时的影子,薛家是书香世家,赵见深从小跟在母亲和外婆身边,慈母多败儿,相较于赵闻境,赵见深的性子有些软弱。那时候赵闻境每月去看望母亲,赵见深会偷偷躲起来,因为赵闻境回回见着他都会变着法子捉弄他,赵见深三岁的时候,赵闻境十八,他对赵见深说,其实你是我初中时跟我女朋友生的,你不能喊我哥,因为我实际上是你爸,赵见深在很长一段时间都陷入了恐慌,私底下被迫喊赵闻境爸爸,直到有一次被上门拜访的赵启正抓个正着,直接抽了他两耳光。
说起来,赵氏夫妇也是对颇有意思的人,年轻时合不来,年过半百,千帆阅尽,反倒是看对方顺眼起来了,赵见深十岁的时候,两人感情竟是重新升温,远胜当年新婚,没多久,两人又重新在一起了,一直到现在。
赵启正一直看赵见深不顺眼,从长相到性格到习惯,哪哪都不顺眼,动辄斥责,经常动手,什么一脚踹过来断了两根肋骨那都是家常便饭。赵见深长得偏清秀,眉峰不高,看着就温顺,性子也确实跟羊似的,抽两鞭子咩一声,赵父后来直接就说了,家里产业你一样别都想要,全给你哥和你的两个堂哥。赵见深没意见,赵母不说话,倒是赵闻境挑了下眉,在桌子底下用力地踹了脚赵见深,赵见深一声没吭,跟死了一样,那年赵见深十五岁。
赵启正对赵见深的厌恶没有随着赵见深长大而减弱,反而与日俱增,他在家时,赵见深不敢走路,因为走路会发出声音,赵启正会对他破口大骂,他越是如此小心,赵启正越是厌恶。赵见深的少年时期,几乎全都笼罩在暴力和压抑之中,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反应迟钝,一遍遍地否定自我,他十二岁的时候走到马路上,幻想着货车从自己身上一遍遍碾过去,强烈的自毁倾向从屋子里一碟又一碟的摇滚唱片暴露出来。
那时候的赵见深没有朋友,读书成绩极差,薛平请了私人家教来给他补习功课,最后家教委婉地和薛平说,或许心理医生会更有用。后来他休学了一年多,赵启正完全放弃了这个儿子,对于他们这样的生意人来说,孩子好像也是待价而沽的商品,花大价钱培养,最后发现是笔亏本买卖,于是不再投入感情和精力,及时止损。他没有管过赵见深,也没再打过他,薛平怕赵见深出事,也都开始顺着他。
赵见深稍微过上了点正常的日子,在高中读书时,没有一个同学知道他家里有钱,因为完全看不出来。后来他考上了医大硕士,硕博连读,在医院实习的时候,依旧没有同事能想象他是个富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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