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把衣服撕了扔出去,身体折腾来折腾去,始终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迷迷糊糊之间,做了一连串稀奇古怪的梦。
——她梦到自己又回到了海上,站在那艘救生艇上,四周全是无尽的黑暗,天上没有星星,海面却泛着诡异的白光,死者的灵魂漂在水上。
——她梦到自己划着破竹筏,拼命地往岸边划,可怎么划都到不了岸,水下有东西在拖拽她,她低头一看,发现是无数苍白的手,从水底探出来,死死抓住她的脚腕,把她往深海里拽……
猛地一挣扎,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迷迷糊糊睁开眼,四周漆黑一片,脑袋仍旧昏昏沉沉的,心脏跳得快,嘴里又干又苦。
费力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掌心湿透,身体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衣服贴在身上又湿又冷,想骂人。
她喘着气,翻了个身,试图让自己睡得舒服一点,但不管怎么调整,身体还是一阵阵发热,脑袋里嗡嗡响。
时间在高烧中变得模糊不清,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醒着,直到某一刻,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贴在自己的脸上,带着微微的温度和毛茸茸的触感——
艰难地睁开眼,看到猫咪正蹲在她身旁,尾巴轻轻扫过她的脸,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她,像是在确认她是不是还活着。
她有气无力地抬手,摸了摸猫的脑袋,嘴里嘟囔了一句:“……别闹,姐快烧死了……”
猫咪似乎听懂了,喵了一声,低头舔了舔她的手指,软乎乎的舌头带着一点凉意,让她燥热的身体稍微舒服了一点。
她又撑不住了,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继续沉入那一片翻滚的梦境里。
……
徐然在半睡半醒间,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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